:“我的好表妹,我可以走了吧。”
孟七娘氣湧心頭,搖搖欲墜。碧淇、碧波大吃—驚,連忙上來將她扶住。碧淇憤然說道:
“十四姑,這次多虧你來救了我們,我們應該感激你,但你卻不該這樣氣我們的主人。”
辛十四姑冷笑道:“好,那你們主婢意欲如何,是不是要我留下?”
孟七娘面色鐵青,叫道:“柔荑,你害得我好慘!這筆帳我一定要和你算!”
辛十四姑笑道:“我的好表妹,你省點氣力吧。你要和我算帳,至少也得再等三年了。
好歹我總是你的表姐,我不想欺負你!”
原來孟七娘用“天魔解體大法”自傷元氣,的確是如辛十四姑所說那樣,若要恢復原來
功力,至少非得三年不行。換句話說,也就是在這三年之內,孟七娘決計不是辛十四姑的對
手了。
辛十四姑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串清冷的笑聲。孟七娘倚著碧波的肩膊,目送她的背影漸
遠漸隱,心中一片茫然,也不知是愛是恨?是喜是愁?或許正是因為這四種感情揉作了一團,
令她感到莫名的悵惘吧?
她所愛的人走了,她所恨的人也走了。她為韓大維得到重生而歡喜,但她所喜歡的人卻
是在對她不諒解的情形之下離開的,她又怎能不感到淡淡的哀愁呢?
韓大維和女兒從孟七娘家裡走出來,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他沒有想到竟是如此一個結果,
而這個結果又還在他心裡留下不少疑團。
是誰下毒害他的可以不必追究了,但現在他已是家毀人亡,除了女兒之外,他家裡的人
都已死了,他將往何處安身?想不到一世英雄,臨到暮年,竟然遭受了這樣—個重大的打擊,
韓大維也不禁頗有蒼涼之感了。
“爹,你的面色好像不大好呢,你覺得怎樣?”韓佩瑛忐忑不安的問。
韓大維微笑道:“是麼?也許是因為咱們父女能夠重出生天,我太過歡喜了吧。你不必
擔心。嗯,我倒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出事的前幾天,我聽說蒙古韃子已經打來,你可知道
洛陽的訊息麼?”父女同在牢中的時候,韓大維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活著出去,是以他和
女兒談的只是幾樁他迫切需要告訴她的屬於個人恩怨的事情。現在他卻不能不關心到外間的
時局了。
韓佩瑛道:“我沒有進城,情形知道得不很清楚。不過沿途碰見的難民,都說韃子快要
打到洛陽了。”她屈指一算,繼續說道:“我到家的前一天,碰見咱們的鄰居王大爺,他說
韃子的騎兵已經過了汜水,現在是第八天了,汜水離洛陽不過一百多里,恐怕早已兵臨城下
了吧。”
“嘯風呢?他現在何處?”
“我,我不知道。”韓佩瑛不知能不能夠隱瞞下去,遲疑了一會,終於只好這樣叫答父
親。她確實是不知道啊!韓大維詫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韓佩瑛再次注意到父親蒼白的面色,心裡想道:“瞞得一時是一時,現在還是以不讓爹
爹知道為宜。”說道:“他說他要去找洛陽丐幫分舵的劉舵主,現在是否還在那兒,我就不
知道了。”
韓大維道:“洛陽危急,丐幫一定會起而抵抗強敵的。嘯風這孩子我是知道的,像他父
親一樣,很有俠義精神。如果他是佔了丐幫,那就一定不會在危急之際只求苟安,而和丐幫
並肩作戰的了。”說至此處,韓大維也感到胸中的熱血在沸騰了!
此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