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僧人,見他們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下便覺得怪怪的,暗道:“都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都指望我來拿主意麼?若是這樣,那可就好笑了。我是你們請來的,事到臨頭,卻要我來拿主意。我看不是拿主意,而是我要來背黑鍋吧?”旋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沒道理了些,憂重地一嘆,“晚輩是貴寺請來主持封印修復的,眼下所有的準備工作業已做好,只等兩個時辰後便開始動手。但這天象……若是強行為之,一旦神雷降下,我等怕是皆無生理。可若是因為畏懼天象而放棄修復,一旦鬼魔趁勢突破封印,那也是我等的罪過。茲事太過重大,晚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龍緩緩地點著頭,“施主說得很是。施主既有十成把握修復,我等也不必去管天意如何,只盡力修復封印便是。”
關天養見白龍還是執意要修復,心下很是佩服他的勇氣和毅力,站起身來道:“既是如此,那現在便可上山準備了!”
白龍與眾僧都站了起來,馬承風也站了起來。白龍衝馬承風一起手,“馬掌門,山下的事務便拜託你了。”
“不敢!”馬承風神情肅重,眉宇間隱約透出悲慼之色,“晚輩當竭盡全力維持,不使生出任何事端!”
白龍與眾僧皆合什,高宣佛號,“有勞馬掌門了!”馬承風稽手遜謝。
“李宗主……”白龍又上前兩步,對李延極起手。李延極忙讓開一步,回禮道:“前輩有話只管吩咐就是,晚輩無不遵命!”
白龍笑道:“多謝李宗主一番美意。山上封印修復一事關施主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也就不勞李宗主費心了。倒是山下事務繁雜多變,麻煩李宗主協助馬掌門一起維持。敝寺上下感激不盡!”
李延極頓時呆了。原本說得好好的,他協助關天養修復封印,怎地事到臨頭白龍卻變了卦呢?他也不是笨人,當即就明白了白龍的用意,臉色一沉,寒聲道:“前輩莫不成以為晚輩是怕死之徒嗎?”修行者們把命看得重要,臉面也看得同樣重要。雖說白龍一片好心,不想李延極冒死相助,但李延極卻是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安排!此去便真的是百死無生,他李延極也絕不會皺下眉頭。若是就此服從了白龍的安排,傳將出去,不單他的顏面無存,重極門怕是也會淪為修行界的笑柄了。
這其中的關竅白龍自然也明白,但他又不得不冒著得罪李延極,得罪重極門的風險而拒絕李延極的一番好意。
關天養深諳世故,自然也明白白龍如此安排的用意。見李延極當場發作了起來,心下不免暗歎白龍不會說話,正準備上前打個圓場,就見白龍起手合什,神情沉重地道:“李宗主且先息怒,聽貧僧說完。一旦山上天象有變,封印必然無法修復成功,到時鬼魔破印而出,必將肆虐天下。還請二位宗主看在同為正道,且與敝寺數千年交好的份上,對敝寺三千餘弟子多加照拂才是。”說著,先是衝李延極長揖一拜,再衝馬承風拜了下去。馬承風早有準備,忙閃了開來,連說當不起。
李延極這才明白白龍不要他上山協助修復封印是為了‘託孤’。心下一時百味雜陳,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想到白龍與眾廣字輩僧人此去怕是再無生還之機,就此成為永訣,滿腔的怒意頓時消散得無影蹤了,忍不住黯然一嘆,“前輩,這,這又是何苦?”別過臉去,竟似不忍再多看。
白龍一笑,“李宗主能理解敝寺的難處那就再好不過了。道正,你過來!”
一直站在角落裡的青年僧人快步走上前來,合什躬身道:“是,師伯祖!”
“我等即刻起行前往修復封印,不管能不能返回,本寺方丈之位由你接任。”說著,取出鎮寺三寶,一件一件地交到道正手裡。道正直挺挺地跪在白龍面前,雙手高舉著,面色看似沉靜,身上卻在顫抖,厚實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