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可見其修為精深,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在他的帶挈之下,別說是被數百名修行者圍住的知客院,便是刀山火海也能從容離去。可關天養卻不想走,他深知若就這樣離開了,一身的嫌疑不但越發的洗不乾淨,就連大慈悲寺也要受到牽連。將手一擺,叫道:“老和尚,我還有話要說!”可他又哪裡能夠擺得脫呢?
白象不曾想關天養如此固執,只得停下來,見他神情堅決,滿臉絕然,嘆道:“你明知他們都說不通的,又何必多費唇舌?”
關天養搖頭道:“不,我一定要說!”走回院中站定,冷冷地環視了一眼,高聲道:“我也知道,諸位心中已有了定見,我說再說也是白搭。但為了我自己,為了諸位身家性命著想,我還是得再說上兩句。龍鱗,只有一片,諸位就是將我活剮了,也甭想再剮出一片來。至於通天鑑嘛,我想說的是這跟我沒有絲毫的關係。紅蓮宗處心積慮謀算宋家,不惜冒著被乾坤庭嚴厲制裁的風險滅其滿門,現在張天渝死了,卻想嫁禍到我頭上,我也懶得再多作辯解。都說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諸位要我性命還是要以其他殘酷的手段對付我,那也由得,我都恭候著。一如千葉座主所言,我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說到這裡,見一雙雙眼睛裡燃燒著的慾望之火竟是越發的熾熱,頓時感到說不出的無力,冷冷地一拱手,“諸位好自為之吧!”便要隨著白象一道離去。
不想有人打橫裡衝上來,攔在去路之上,格格地大笑道:“關老闆,可還認得在下麼?”
關天養定睛一看,眼瞳頓時為之收縮。
來人竟是宋介。
宋奕的兒子!
宋奕見關天養臉色微變,頓時得意得哈哈笑了起來,“數月不見,關老闆越發的教人刮目相看了呀?!佩服,佩服!”
關天養冷哼一聲,“你又想要怎樣?”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劍柄,想趁其還未開口,一劍殺之。可想到他是宋奕的兒子,宋家唯一的血脈,若將他殺了,又如何對得起恩深義重的宋奕?
宋介眼神銳利如刀,極是磣人,上上下下將關天養細細地打量了一回,也不答話,而是起手作了個團揖,朗聲道:“小人宋介,見過諸位前輩!”拜倒在地,很是恭敬虔誠。
沒有人管他宋介是誰,但他能將關天養攔下,就令在場大多數人佩服。
直起身來,宋介就道:“諸位前輩或者還不知道小人是誰,但小人先父的名號想來諸位前輩該都聽說過的。”也不等人問,就繼續道:“先父單名一個奕字,原是九夏鬼市知真齋的老闆,也就是被魔道紅蓮宗誅滅了滿門的那一位!”說著,滿臉堆起悲傷之色,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哀聲道:“小人在此懇請各位前輩主持公道呀……”又是伏身拜倒,嗚嗚地哭了起來。
現場一片譁然,好些人都驚歎道:“原來他是宋奕的兒子?”也有人說:“怎麼會呢?宋家不是被紅蓮宗滅了滿門麼?”另有人說:“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會有假了。”還有人說:“呵,求咱們主持公道?莫不成要咱們跟紅蓮宗拼個你死我活麼?這事該求乾坤庭才是!”原本靜得落針可聞的知客院,此時卻是亂轟轟的鬧作了一團。
關天養當即就猜出宋介要幹什麼,痛哼一聲,當真恨不得抬腳將這個宋家唯一的血脈給踩成肉泥。心下戚然想到:“先是有這一眾修行者要尋我的麻煩,接著是千葉之彌要置我於死地。好不容易都挺過來了,本以為可以獲得暫時的安寧,不想他又冒出來落井下石,不將我打入地獄誓不罷休。好,好呀……都說因果報應,誰讓我貪心,不講本屬於宋家的通天鑑殘紋還給他呢?”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自鎮定了下來,謀思對策。
【二百九十七、死(下)】
聽著各種冷言冷語,宋介也不往心上去,挺起身來,高聲道:“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