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將銀光打入泥土中,露出了一柄如意暫的頂端,其下六寸長的醬身全釘在土裡。
劉若謙看向似笑非笑的傳巖逍,笑道:“哪天讓我與他過招如何?”他不是沒試過與仇巖表示友好,但仇巖根本不理他,天曉得為什麼。
“不行。他不愛與人逞兇鬥勇。”
終於打發走了劉若謙,傅巖逍看向已盤坐在面前與他平視的仇巖道:“好啦,你可以談了。”
“婚事……是玩笑吧?”
“不是。”他伸手要抓住仇巖的手,卻被躲開。
“我不明白。”
“如果你要追隨我,就要娶我。”嘖!聽起來像在逼婚。“不然你找出幾條不娶我的理由來聽聽。”仇巖不敢直視他,臉孔下垂,都還能精準的閃躲,真了得。
“我不配。”即使是玩笑,王子也不該屈就。他……他會當真的……會無力把持住自己的心的……
“仇巖。”他明著,出手捧起他的臉:“你喜歡我,對不對?”
仇巖不敢回答,上下滑動的喉結陳述了他的緊張惶恐。他不知道主子竟看出來了,所以……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才這麼押弄他嗎?弄得他坐立難安,心神不寧。
“回答我。”他至少得承認出口。
“我……敬愛你。”
“也喜歡我是不?”傅巖逍不放鬆。
仇巖閉上眼,微不可辨的點了下頭,算是承認。並在心裡唾棄自己的痴心妄想,活該被主子捉弄!
“兩三年不是一段短時間,它讓你喜歡上我,在無力制止的情況下。兩三年,同時也足以讓我喜歡你不是嗎?劉若謙說他缺少的就是時間。沒有錯,他不只遲了三年、四年,甚至遲了二十年。然後,我的時間不再為他而等待,因為我已有了你。為什麼互相喜愛的人不該成親呢?”
主子說……喜歡他?喜歡他這個既殘缺又一無所有的人?仇巖不置信的瞪大眼,直直望入傅巖逍沒有半絲玩笑的明眸中。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一定在作夢,這是假的……。傅巖逍站起身,隨手扯了一根草心玩著,眼光放遠,極目望去是寂寂天涯的蕭“某些時候,我仍會渴望自己不是那麼子然。”
“我會一直跟著你。”那並不必以婚姻當保證。
“我的手下夠多了。但能讓我牽手的人在哪裡?”
“爺,你不明白,我不配。”將雙手揹負於身後,知道自己不該是那個人。
這人一時之間是難以說服的。傅巖逍覺得有絲挫敗,逼仇巖娶她可能是畢生最艱難的一件任務了。
“我不喜歡任何一種無法改變的現況。一輩子當主從是難以想像的。仇巖,除了娶我。
否則我不會讓你跟我出海。“轉身以對,將仇巖的苦惱盡收眼底。
如果他臉皮薄一點,早該為這種灰頭土臉的情況羞愧得跳河去了。想想也真好笑又悲哀。
“牽我的手,我們可以走出不太差的將來。”他低聲誘哄著。軟硬兼施,存心讓仇巖無力招架。
見他仍不敢而猶豫,傅山石逍悄悄往後退。落日丘並不高,但跌下去也是曾痛死人的。
直到仇巖驚覺到危險,傅巖逍已雙手在空中揮動極力要平衡自己的身形,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爺!”仇巖低吼,伸手牢握住傅巖逍的腰與手,閃身到安全地帶才放開,但他的手卻失去了自由。
仇巖的右手、傅巖逍的左手,終於握住,熱意由手掌心擴散到雙方體內。
“並不難,是不?”傅巖逍雙頰微量,覺得這是個好的開始。
仇巖不語,但他肯定主子是認真的。雖不知為什麼,但在他記憶裡,傅巖逍從沒有達不成的目標,而自己因自卑衍生的退避又能堅持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