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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了守在房門口的武館弟子,把他拖進房裡去代替自己捂在被子裡。

他不敢點燃火熠子來照明,摸著黑,憑藉一點月色,翻出牆去,一落地就往梅府狂奔。

月色皎潔。

相隔一個大道上,他只要拐過彎去就可以來到梅府所在的大街;但他卻撞進了兩團詭異的馨香之中,恰恰就在交匯的正中央。

初時他還感到困惑,疾奔的身勢被莫名地阻擋,卻僅止一瞬而已——彷佛被無形的火焰纏搏,他仰首發出了無聲的哀鳴。

那兩股香氣交匯之處,竟有如烈火燒焚——那是一個非常詭異的景象。

大道轉角之處,一個少年雙腿離地,浮於半空之中,他全身痙孿,面部表情扭曲而慘烈,張大的口裡彷佛發出了尖銳的嗚叫,卻沒有任何的聲音流洩。

香氣無形,然而其中潛伏的咒蠱之力卻是當世罕見。

月色如此明亮,立於兩道屋簷之上對峙、鬥法的兩派人馬,其服飾一者焚如火焰,一者冷如蒼冰,這樣明亮的顏色卻彷佛融入了黑暗之中,竟沒有任何人見得到他們的存在。

詭異的香氣,在他們身畔瀰漫。

似乎就是這些無形的詭香,將他們身形遮掩,縱使月色這般皎亮,也無法照出他們的身影;卻可憐了無意中撞進兩派人馬狹路相逢、出手鬥法的兇狠瞬間而尋少女心切的邢天。

短暫的幾個須臾,邢天幾乎痛苦得彷佛走過地獄一遭,所謂酷刑、所謂支解,其慘烈也不過如此。

那兩方人馬驚覺有人誤闖、並因此受害之時,驚訝得來不及立刻反應,警醒過來之時,身上有著焰火圖樣的一方立刻收了手,隨後鷹翔般圖樣的蒼冰一方也收了手,並且迅速地離開了。

受創過深的邢天,掉在了地上,彷佛死去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焰火圖樣的一方原本也要就此離開的,但在一群大漢保衛之中的紅衣少女卻停下腳步,遲疑地看向倒臥在地的邢天。

“帶他一併走吧!”良久,那少女低聲地說。

一旁的大漢稍微猶豫了,想要勸阻。“我們要儘速趕回教中,沒有辦帶帝著一個傷者耽擱行程的,您……”

少女微微拈了手,彷佛舉起一朵花,又輕輕一揮。“帶他回去。能夠闖入兩教鬥爭,還能撐過這麼些時間……若死了,就丟了;若活著,就養起來。或許他有天賦呢!”

少女都發了話,大漢也只能恭身領命。

揹負著昏迷不醒的邢天,他們一行人消失在黑暗之中;邢天與自家親人的緣分,就此斷了。

第5章(1)

大雨滂沱,地牢裡一片陰寒,凍得骨裡都冰透。

沒來得及赴約的梅晴予,與胞妹緊握著彼此的手,被關在牢房裡。

原來梅府竟是遭逢橫禍——身為無數官家子弟的老師,梅家的爹因為被牽連進皇帝所主導的肅清行動之中,為了剿滅他的勢力,也就一筆硃砂撇過;梅家的爹賜死,家中凡男丁十歲以上一律斬首,女眷發配官娼之中,家產全數充公,奴僕由縣官決定去處。

梅家人口單純,沒有年幼男丁,僅梅家的爹一人賜死。

梅家的娘悲痛過度,決意追隨夫婿而去,在梅家的爹死訊傳來當夜懸樑自盡。

梅府兩位女兒,才情美貌盡皆聲名遠播,還未發下官娼名單之中,已有高官富人聞訊而來,爭著搶下。

牢裡,梅晴予抱著懷裡不斷哭泣的胞妹,心裡酸楚。

那日,她以紗帽掩住臉面,在範圍只能緊盯腳邊一小塊土地的狹窄視線中,努力憑著印象前往土地廟,因為頻頻迷路又折返,花費許多時間才好不容易到了縣城門防附近,卻看見大批官兵湧入縣城,才在困惑,就聽見了路旁有人宣讀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