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並不是想家財萬貫。”霍玉急切地解釋道,“我就是覺得,我讀書已經比別人晚了,要考科舉肯定比不過其他人。與其白白在科舉上浪費時間,不如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又擅長的。哥哥你也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好一口吃的。幸好哥哥不嫌棄,還總是讓賈歡他們蒐羅山珍海味來給我吃。我琢磨著許州那邊的菜多以燒烤為主,容易上火,而京城那邊又多面食,吃多了難免膩味。既然這麼多地方的口味不一樣,那我大可以引進當地沒有的菜色,調劑調劑他們的口味。有了這個做招牌,再找兩個廚藝不錯的廚子,難道還不怕酒樓沒生意麼?”
郭湛安聽了霍玉的打算,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絲的不快。他還不知道,一向來依靠自己的霍玉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心思,而且還不是心血來潮,擺明了是在腦子裡過了好幾個月了,連基本的路子都想好了!
郭湛安心中的不快湧到嘴邊,脫口而出的是冷冰冰的話語:“我還是那句話,士農工商,你若是入了商籍,先不說我怎麼樣,你對得起你去世的爺爺麼?”
霍玉啞口無言,愣愣地看著郭湛安,最後才輕聲說了一句:“哥哥,你是要逼我就範麼?”
似乎是要印證霍玉說的是錯的一般,之後郭湛安便再也沒有和霍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往常他每天一個時辰的講課都免了。
霍玉也是硬氣,不肯低頭,正好之前為了應付柳翩翩而準備的屋子還在,他乾脆晚上就上那睡了。
兩個人誰也不肯先讓步,冷戰就持續到了現在。
這其中最苦的就是福全了。賈歡還好,畢竟他是郭湛安提拔上來的管家,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可不少,不能總是跟在郭湛安身後。至於郭湛安現在的幾個小廝,機靈的時候還很賊,知道現在郭湛安心情不好,當然不會主動往炮仗上湊了。
而福全就不一樣了,他是霍玉的小廝,郭湛安雖然表面上不理霍玉,但哪裡會真的放心的下?既然不好當面關心霍玉,就時不時找個理由讓福全過去,問問霍玉今天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有沒有出去散散心。
福全就只能兩邊跑,一方面要告訴郭湛安霍玉今天吃的是什麼,穿了幾件衣服,外袍穿了不曾,看了些什麼書;另一方面還要勸著些霍玉多用兩口飯,早點睡,偶爾還要提醒他書拿倒了。
這難熬的日子到了許州也沒停歇,反倒是許州郭府裡後院伺候的小廝丫鬟全捲了進去,一個個偷偷叫苦不迭。
後來還是賈歡發現了,哭笑不得:“你們真是的,主子吵架,你們就不勸著些?郭府要的可是忠僕,而不是愚僕!”
福全看賈歡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忍不住罵道:“你這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咱們家少爺是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這二少爺也是奇怪,怎麼突然就倔起來了呢,有本事你去勸啊!”
賈歡倒是不在意,看著這一群被自家兩個主子鬧騰的灰頭灰臉有氣無力的下人們,笑著說道:“成,我去就我去,只不過要是我成功了,你們可得給我整一桌酒菜來。”
福全眼睛一亮:“那要是你失敗了,那就是你整一桌子酒菜來慰勞我們了。”
賈歡想了想,點頭道:“那就說好了。”
☆、第111章 前途
既然應承下來,賈歡也不拖延,當天晚上親自去請霍玉去前廳用飯。
霍玉當然是不去的,可拒絕的話一出口,他又後悔了。
老實說,前些天如果還是賭氣,那現在霍玉就有些慌神了。這算是他頭一次衝郭湛安發脾氣,當時腦子一熱,覺得郭湛安不讓自己開酒樓,逼著自己考科舉,就是把他整個人都給否定了,所以堅決不肯讓步。
而在回許州的路上,霍玉大半夜一個人縮在驛站客房的床上睡不著,做賊似得伸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