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擔保,繼續留在許州。如果沒有親戚,就讓他們去城外幹活。讓辦這件事的人長點心眼,儘可能不要讓一個地方的人聚成團,免得到時候形成什麼幫什麼派的,不好收場。”
謝秉不由嘆道:“郭大人果然心思縝密,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的確,這些難民大多都來自西北最窮的幾個縣,他們見識到了許州的繁華,其中恐怕會有人生出不一樣的心思來。正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許州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老鄉難免多一些親切。有這一層感情作為聯絡,出身於同一個地方的人就更加親密了。萬一這時候有人登高一呼,這些窮怕了的人只怕會腦子一熱,跟著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就算到時候能夠成功鎮壓,但這件事情傳到京城,自己的履歷可就不好看了。
於公於私,謝秉都必須承認郭湛安考慮的比自己要全面的多。
另一頭,霍玉正聽派出去的幾個小廝的回報。
其中一個左眼一圈烏青的小廝說道:“二少爺,這些人壓根就不信我們,我剛靠近呢,就有個大漢走過來想打我,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可就不止這一拳了。”
另一個嘴角掛彩的小廝也說道:“是啊,二少爺,真的不是我們沒用,實在是這些人太排外了。我這還是帶著些吃的過去的呢,喏,還有米糊,結果他們把東西搶了過去,就把我打了一頓,最後把我給扔出來了!”
其餘幾個小廝也是各有各的抱怨,霍玉聽了這幾個小廝的話,大概懂了——
這些難民排外很嚴重,根本不信任外鄉人,尤其是霍玉派去的這幾個小廝,就算拿了點吃食過去,可一上去沒說幾句話呢,就直截了當地問那傳言是誰告訴他們的,那人長什麼樣,自然惹來這些難民的懷疑。尤其是當中幾個年輕人,脾氣暴烈,因為是逃難來的,一路上沒少受別人的白眼,這會兒這憋著一肚子氣呢,就拿這幾個小廝發火出氣了。
霍玉看幾個小廝倒黴的模樣,知道他們也是無辜,只好說道:“這次是我想的不周到,你們先下去吧。受傷的去拿些金瘡藥塗塗,要是覺得疼得厲害,就讓賈歡派人給你們請個大夫來瞧瞧,診金和藥費都記在我賬上。”
幾個小廝感恩戴德,唸了好幾聲霍玉的好才下去。
等小廝們下去了,霍玉乾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這都答應郭湛安兩天了,好不容易想到怎麼接近那些難民,結果出師不利,非但沒套出什麼訊息來,還害得幾個小廝被打了一頓。而且,有了這件事,之後要再想辦法套話可就更加麻煩了。
霍玉有些氣餒,他一開始聽到牆外頭難民的聊天,還以為都能像這樣輕輕鬆鬆知道答案,結果這麼當頭一棒,他都有些懵了。
什麼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霍玉這下子算是懂得個十成十了。
好在霍玉有個優點,就是不會一直消沉。他悶悶不樂了沒多少時間,就又重新打起精神琢磨著怎麼從那些難民嘴裡套話。
郭湛安散衙回府,就見霍玉對著書桌上的白紙發愣,不由笑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哥哥回來了!”霍玉聽到郭湛安的聲音,一樂,起身道,“怎麼也不讓福全他們通報一聲。”
“特地過來看看你有沒有揹著我做什麼啊。”郭湛安走到書桌前,見霍玉書桌上攤著的是一張白紙,上頭只有幾點墨汁,開玩笑道,“怎麼了?和我說說。”
霍玉自然是不樂意說的,他都跟郭湛安打包票了,結果兩天了還沒有結果,心中不免急躁,更加不願讓郭湛安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他想了想,笑道:“沒什麼,哥哥餓了沒?我今天讓廚房蒸了素包,麵粉裡和了黃米,就當是吃了十多天的水煮菜,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