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這樣吧，那個男人覺得自己的妻子實在太愛自己了，過份的愛變成了沉重的枷鎖折磨著他，這讓他漸漸感到厭惡，然後他才出軌的。”

“後來呢？”

“其實他沒什麼錯吧……她也沒什麼錯吧……”顧言予說著，聲音有點顫抖：“可是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兒子。最開始的時候男人也像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父親一樣和自己兒子玩樂，雖然他和妻子會有爭吵，但是他還是愛著自己兒子的吧……”

蘇黎聽到這裡突然覺得心疼起來，他摁滅了床頭燈，把自己湮沒在漆黑的夜裡：“阿顧……”

“可是後來男人和妻子的爭吵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兇……終於有一天他帶走了自己的東西，後來幾乎再也沒有回過家。痴情的妻子始終堅持不肯離婚……”顧言予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越越，你說何必呢……她為什麼就不肯給自己自由，為什麼就不離婚呢，為什麼啊……”

蘇黎能聽出來顧言予哭了，他在一片漆黑之中閉上了雙眼：“《四月裂帛》裡簡媜寫過一句話，深情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

“後來妻子漸漸患上了抑鬱症，她本來就有哮喘，受不得刺激。醫生說她不能住在以前的家裡睹物思人，於是女人就搬去和自己閨蜜住了。空蕩蕩的家裡就只有那個可憐兒子了。”顧言予說完才發覺自己臉上涼涼的，他抹了一下眼淚，接著說：“今天是他們結婚二十週年紀念日，女人一早給男人打了通電話……結果應該不怎麼好吧……不然她怎麼會情緒不穩發病了呢，還好閨蜜發現得及時……”顧言予停了下來：“故事講完了，是不是特別爛……”

蘇黎覺得胸口沉重無比，顧言予的故事就像一劑藥引般勾出了他心底角落裡那些陰暗情緒。

那對曾經那麼愛自己的父母在知道他喜歡男人之後，怎麼就突然不愛他了呢？同性戀果然就該下地獄吧。夏彬明明說過會一直喜歡自己的，怎麼就會出軌了呢，自己果然是個爛透了的人吧。

蘇黎摸了摸口袋才猛然想起自己戒菸已久，他深吸了口氣對顧言予說：“其實故事爛不爛取決於看故事的人的感受，不會更爛了，也不會再好了……就這樣吧，就這樣吧，日子也就一天天過去了。”

顧言予重複著他的話：“不會更爛了，也不會再好了……”然後又摸了摸自己溼潤的眼角，無聲地露出一個微笑：“越越，謝謝你聽我說這些，我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好，你的感謝我收下了。”蘇黎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又變得柔軟起來了，某些情緒像觸角一樣扒開了心臟外面那層脆弱的硬殼：“你忙了一天，快休息吧，我也累了。”

“好的，越越晚安麼麼噠~”

蘇黎驚歎於顧言予的情緒轉變如此突然，有些無奈地回了他一句：“晚安，快睡吧。”

那一夜顧言予睡得無比安穩，蘇黎卻輾轉反側了很久才慢慢睡著。

到後半夜的時候蘇黎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在和夏彬做/愛，夏彬的眼角紅紅的，清秀的臉龐因為情/欲而顯得有些妖嬈：“蘇黎……蘇黎……”

夏彬在他身下叫著他的名字，聲音隱忍卻又充滿了誘惑：“蘇黎……我愛你，給我……蘇黎，蘇黎……啊……”

不對！蘇黎愣了一下，這聲音……這聲音……這是阿顧的聲音？！

蘇黎一身冷汗的驚醒過來，伸出手往小腹下面一摸，果然溼滑一片，他抬起另一支胳膊擋住眼睛：“艹，這真tm太操蛋了！”

顧言予一覺醒來覺得身心舒暢，他洗漱了一下買了些早餐打的去醫院，在路上掏出手機看到蘇黎發給他的那首歌。

汙黃群裡其其發了幾張截圖。

顧言予點開看了看，應該是昨天發劇的劇評：

啊啊啊啊最後一期太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