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心中卻有不甘,至於戾氣在下也並不否認。只是這清廷當道,當權者心中的戾氣彷彿不比在下少,以大師高深的佛法是否能夠消除呢?”
見深沉吟片刻,淡淡說道:“施主說得不錯。這當今皇帝也好,朝堂官吏也罷,他們心中的戾氣確實很重。他們貪戀權勢,愛慕榮華,老衲無法消除他們身上的貪念與戾氣。”
楚敬連哈哈大笑:“既然大師無法消除他們身上的貪念與戾氣,為何想要說服在下呢?”
見深神秘地一笑,兩眼閃過一絲光芒:“因為你跟他們不同。”
楚敬連不由得一愣:“大師此話怎講?”
見深緩緩說道:“施主雖然心中戾氣深重。但依老衲來看,施主並不是個貪念痴重的人。所以老衲希望能夠化解施主心中的不甘,讓施主走上光明大道。”
楚敬連“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依大師之言,何為光明大道?”
見深說道:“心胸坦蕩,不管走什麼道路皆為光明大道。”
林道宏有些不悅,說道:“大師為何說我家員外走得不是光明大道?我等捫心自問,沒有做過一件上天害理之事。我林某人敢擔保,我家員外心胸十分坦蕩。”
見深搖了搖頭,說道:“縱然你等沒有害人之心,但你們所做之事卻是害人不淺。你們的所作所為難道可以公佈於光天化日之下嗎?如果不能,光明何來?”
楚敬連衝著林道宏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聽聞當年明太祖朱元璋,率領義軍,趕走大元,建立大明不世之功,令蒙古人再也無法踐踏我中原大地。不知受到多少華夏子孫的景仰與愛戴,可是當初他起事時不是一樣不敢於光天化日之下嗎?”
見深微微一笑說道:“施主謬矣!元朝末年,吏治敗壞,百姓民不聊生。太祖朱元璋振臂一呼,八方響應,故能一舉推倒大元。而施主所處的環境不同。清軍入關多年,當今聖上改革吏治,大量啟用漢人為官。當今讀書人多為漢人,無不以入朝當官為榮。放眼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即便施主找到了寶藏,又有幾人願意追隨施主反清復明。當年明朝覆滅,就是因為朝廷腐敗無能,全國各地都有義軍揭竿而起。明清兩代的朝廷更替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實。”
楚敬連低著頭,沉吟半晌,繼而說道:“大師,在下給您舉一古人可否?”
見深微笑道:“施主只管講來。”
楚敬連說道:“三國末年,蜀國皇帝劉嬋被司馬昭所滅,成為囚徒。雖然自己錦衣玉食,得享天年,但後人皆稱其為扶不起的阿斗。不知大師如何看?”
見深說道:“劉嬋闇弱,貪圖享樂,但其人並非愚鈍不堪。蜀漢滅亡乃是大勢所趨。劉嬋已經看到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投降曹魏。三國征戰多年,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劉嬋此舉促進三國一統,蜀國百姓免於戰火之亂。”
楚敬連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在下再舉一人。宋朝末年,抗金英雄岳飛東征西討,令大金不敢正視江東。不知大師如何看待此人?”
見深說道:“岳飛拋家舍業,為大宋的江山社稷可謂拋頭顱、灑熱血,後人無不景仰,堪稱民族英雄。”
楚敬連雙眉一揚,盯著見深說道:“既如此,岳飛為何不順應時勢,投降大金,百姓豈不少了刀兵之苦?”
見深搖頭道:“宋朝末年,朝廷積弊日久,皇帝昏庸,奸賊橫行、民不聊生。而北方的遼國承平日久,同樣官場貪腐之風日盛,故引起金國的強烈不滿。完顏阿骨打先是掃平了大遼,後又滅掉了北宋。岳飛出身貧苦,其母姚氏從小教育他忠君愛國,故岳飛才會率領岳家軍抗擊金軍,扶持南宋建都。岳飛抗擊金軍,屢立戰功,成為一代名將。但宋朝並未一統,最終還是被蒙古的鐵蹄踏得粉碎。楚施主,你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