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卻又好像前幾天才生過一樣。
出雲看看流川稜角分明的側臉。
“肚子餓了吧?去吃點東西可好?這附近有一家飯菜不壞的飯店。”她建議。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飯菜燒得果然不壞不過這頓飯吃得仍然壓抑。
“想起來都多久沒聽你說話了?流川君?”出雲的語調細膩如絲綢。
流川烏黑的眼眸默默盯著精美的食盤。
櫻早在幾個月前就到達印度南部。
塔佳的父親並不好找而且同任何教會長老一樣他並不怎麼和外界過多接觸不過卻經常雲遊。
大張旗鼓上前相認顯然不現實既然花如此的代價來辦這件事那麼就要滴水不漏才好。櫻這樣想。
她索性混跡於眾多羅摩克里希納教徒之中裝扮成一個朝聖者等待與這位長老相逢的機會。
或許用裝扮這個詞有些過分。
她的一切都與那些清心寡慾的人們沒什麼兩樣或者還要更簡樸一些加上英語流利這幾個月來又學了些梵文與孟加拉方言所以很快便和教徒們相處融洽。
全身披著香奈爾奢侈衣衫的時日好像是她的上輩子一般。
印度的靈魂是恆河一條似乎沒有起源也沒有結束的河流。每次悵惘地眺望在這水邊洗浴禱告的人們櫻總會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旅途該從何開始又將怎樣結束。
這一切就像刺在她面板上那一枚枚火紅的楓葉似乎透過骨髓般啃齧著她已經有點麻木的頭腦。
走到這一步至於自己還有沒有所謂輪迴的資格恐怕只有上蒼知道了。
每天很少的飲食加上比飲食量多的煩惱櫻就靠這些活下去聞人陵冰當然痛心不過最近一個不祥之兆已經使她已經沒辦法集中精力擔心這些了。
那是1月初的一天她扮成旅遊者的樣子遠遠跟著櫻參加教會的禮拜活動。
就在這期間她看到了離自己不遠處一個並不陌生的人。
這個人和一般教徒一樣用粗布圍身也包著頭巾。
但是那蒼白的膚色、銀白的頭……
待到聞人穩住陣腳後脊背已經溼透了。
雖然身為fbi但是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以往負責的案子都比較輕鬆安全簡直有點像玩一般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己實力很不錯。
和恐怖組織成員交手這還是頭一次。
對方雖然是個不過2o歲的小女孩對於恐怖組織也應該是個經驗不足的新人但是她卻那樣可怕。
櫻似乎沒有覺仍然躬著身子冥思。
聞人偷偷向那女孩望去。
忽然一雙淡綠色的眼眸清楚地映入她的眼簾。
這是一雙分不清人種的眼眸很大又似乎帶著點天使的光暈。
但就是這樣美麗的眼睛裡全無人類引以為豪的溫柔、甜蜜。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忍的戲謔那是生長在無愛環境中孩子的眼神。
正是這對眼睛衝聞人陵冰蠻妖嬈地一笑。
終究還是覺察到找上門來了麼?!她想著將自己顫抖的手指緊緊掐在一起。
塔佳的父親是一位留著鬍鬚與長頭的瘦削老人穿著番紅色長袍總是不苟言笑。
他的信徒很多一些人告訴櫻在印度像長老這樣放下家庭順從信仰的人並不少見或許他們已經越了世俗。
但是當櫻順理成章地將那枚雞血石放在這麼一位聖人面前時她還是看到了做父親的眼淚。
愧疚也好悔恨也好擁有了修煉的自由卻放棄了天倫之樂但是父親終究是父親。
吃完這頓沉默的飯出雲驅車送流川回家。
路上長笛曲依舊悠揚但是流川卻打定主意一般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