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都是他內心深處的硬傷,更別說把事實公佈於眾了。就連最近,遠一的行綜總算有了點眉目,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現在還沒有勇氣對遠一說:孩子,你回來吧,爸爸想你了。也沒有勇氣告訴他安顏已經離開人世的事實。就連有時面對雅韻,他也會顯得那麼猶豫。他有時想去親近雅韻,卻常常不自覺地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去年雅韻過生日的時候,他送了她一輛粉色的qq轎車,對她說:以後你可以不必寸步不離地跟著我了,你可以開著車到你想到的地方。雅韻以為他是想還給她一些自由,卻不知道這是他逃避她的一種方式。當初看到雅韻他會不自覺想起安顏,所以才忍不住把她留在身邊,後來結婚後他看到她又會不自覺想起遠一,所以常常會忍不住想和她解除合約。但是每當看到她抱著厚厚的檔案在各個部門跑來跑去的時候,他又會想起曾經的自己——為了從社會底層徹底地爬起來,犧牲再多都不在乎。社會底層是有多可怕,讓他和雅韻都為了逃離它而不擇手段。其實也並沒有多可怕,只是有時外界會逼得你不得不為改變自己的命運做出瘋狂的舉動。他有時想問雅韻後不後悔,但是話到嘴邊又吞進肚子裡,因為事已至此,他們都沒辦法再走回頭路了,那晚他恍惚中看見了安顏,他日思夜想的安顏,他向她說了一大堆抱歉的話,還求她不要走,他願意為了她放棄現在所有的事業,跟她回到老房子裡過著簡單的生活。然後她溫柔地抱著他,他覺得只有身體的糾纏才能化解他對安顏的思念,只有身體完全的契合,他才能感受到安顏依然在他身邊。
當他在第二天醒來看到雅韻的臉後才知道他在不經意間又犯了不可挽回的錯。生意場上幹練果斷的他一下子也陷入了迷茫。之後他隻身到了馬爾地夫去度假,他要利用假期想清楚是讓雅韻繼續留在身邊還是主動毀約讓雅韻離開。雅韻簡直就是安顏的影子,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讓他遇見了和安顏沒有血緣關係卻長得極其相像的人,或許老天是想讓雅韻代安顏來懲罰自己,讓自己看到她內心因愧疚而受到折磨。雅韻一旦離開,他連安顏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那將是更大的折磨。留下雅韻或許給了他一個補救過錯的機會,把曾經虧欠安顏的都補給雅韻。他想清楚了,要把雅韻繼續留在身邊。即使留住的只是一個影子。
正好回去後不久,雅韻就告訴他自己懷孕了,他就更加確定要把她留在身邊了。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孩子,這個孩子成了他們之間逃不掉的牽絆。他們註定要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了。
然後,他就向雅韻說了我們結婚吧的話。
這次從一開始他就決定要和自己的孩子建立起深厚的感情,要親自陪伴他成長,因此在孩子還沒出生的時候,他還專門參加了準爸爸培訓班,晚上親自對著雅韻的肚子進行胎教。孩子出生後,他也經常親自幫孩子換尿布,幫孩子衝奶粉。雅韻對此十分吃驚,因為她已見識到了在集團裡他是如何指點江山、運籌帷幄。根本沒想到他會放下身段做一個細心的奶爸。後來雅韻也知道了安顏已經離開人世而並非失蹤的事實,也明白了這樣做是為了遠一著想,她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他也一直想要做一個好父親的,只是世事盡不如人意,讓他成了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雅韻雖然年紀輕輕就做了母親,卻懂得怎麼去做一個好母親,每天總是會抽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單獨和孩子相處,跟孩子說一些話,哪怕他聽不懂,她還堅持跟他說。林常有時會和她一起陪孩子,有時會單獨和孩子一起。他好像不太願意單獨和雅韻待在一起很長時間。在公司他們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而在家裡他們有時是相敬如賓的夫妻,有時卻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雅韻努力扮演著一個好妻子好媽媽的角色,林常卻常常會把她當做一個晚輩來教導或是照顧。他們從沒爭吵過,在外人看來甚是恩愛,但是時間久了,雅韻心裡會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