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瀾緊隨其後:“表哥。表哥!”
“許霖?許霖!”於流飛四處大吼著,白淨的臉面漲的通紅。
他該怎麼說?
他要怎麼說?
此時,於流飛心裡矛盾十分,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心中的這口氣。
雲煥踱步走出。看著於流飛身後跟著的賀瀾,賀瀾指了指於流飛,唇動無聲,一面搖著頭。
“這不是說話的地,你隨我來。”
他們三人先後進了小院,雲煥說:“表哥,找我何事。”
於流飛自嘲的笑了笑:“許霖,你究竟憑什麼?憑什麼?!”
他用力推向雲煥,大笑一聲,眼掃過賀瀾。眼底閃過一絲痛楚:“是我錯了!瀾兒,我以為你還會等我……哈哈,我忘了,你嫁了人,又怎麼會等我?”
他全身彷彿被撕裂一般。驀然,他雙膝跪在了地上,沉悶的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抱在著頭。
雲煥讓賀瀾先進屋別出來,也不知道他搞什麼鬼。
但她出來時,於流飛已經離開了,她差異的瞧了眼他:“你和他說了什麼?他走了?”
“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別想太多。”雲煥寵溺的揉了揉賀瀾的腦袋,“你若是想去幷州找娘,那等這次的事情處理好,咱們就去幷州。”
她眉頭一跳:“當真?”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好了,沒剩幾天了。我去長房看看。”
“阿煥,等等,東西我已經拿上了,都在這裡。”她指了指脖間的鐵墜子:“有這二十個…唔…唔…”
“有人!”雲煥的聲音縈紆在耳邊,帶著絲絲的熱氣。
賀瀾瞪了瞪眼睛。點點頭,他這次鬆開了厚實的手掌。
片刻,蹬蹬的腳步越來越近,終而出現在小院的門外,是洪海。
“東家,我已經讓大夥都回去歇著了,這幾日實在是累壞大家了,再熬下去,他們就撐不住了,是我自作主張,東家不會怪罪罷。”他下巴微收,微弓著身子。
“恩讓他們歇歇,行了, ;你也回去罷。”雲煥理所應當的擺擺手,沒有指責。
洪海連忙拒絕:“東家,我沒事,眼看就到交工的時候了,我得為木廠出份力,今晚東家也別勞累了,長房那邊有我看著就行,我辦事,東家您放心。”
“不用了,我已經交代小李了,今晚我和他在,你回家,這幾日都待在廠子,再待下去,你媳婦可就要找來抱不平了。”雲煥似笑非笑的說著。
“小李?”洪海抬眼:“小李他怎麼能?東家忘了,庫房起火的事,他最可疑。”小李是什麼東西?就他也配?洪海冷冷的想著。
“行了,我自有分寸。”雲煥擺擺手,表示他不想再提此事。
就算洪海膽子再大,也不敢明著反雲煥,只得將牙往肚子裡咽,又想起了賀瀾的捲餅,他遲疑的將目光落在賀瀾身上:“夫人,前日吃了夫人的餅子,著實欽佩夫人的手藝,竟然將張家飯莊的餅子學的不差分毫,不知可向夫人討教幾招。”
賀瀾看洪海。
他故意說是她學張家飯莊的餅子,而不是那餅子是她做的。
因為如果是她做的,她就不可能將方法告訴外人,但是她自己學的,那就無差了,若是不教,是顯得她小氣,連一個學人做出的餅子都不肯教。
大概,他深信她不會糾正餅子是她做的,覺得她好說話,不會顧慮這些。
賀瀾卻偏偏不遂她的願:“張家飯莊的餅子啊,那就是我做的,想要討教幾招,可不能問我,這得問人家張家飯莊願不願意。”
這個洪海,將人人當成傻子啊。
“…… ;難怪……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