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九月,風有了些蕭瑟的感覺。
大唐門下侍郎裴澈突然發現自己和天氣一樣變得更蕭瑟起來,身邊的人所剩無幾,侍中鄭從讜的身體並不見好,但工作精神卻越來越好,昔日的那種萎靡之狀好像離他越來越遠。
想要更進一步卻變成這個樣子,派人殺掉侍中鄭從讜不是不可以,問題是後果非常嚴重,一旦暴露真相,名聲禁燬不說,裴澈也將成為整個士林的公敵,以後的仕途就不要再想了。何況,刺殺鄭從讜也無從下手,鄭從讜很謹慎,自發生陳墨的刺殺事件以來,鄭從讜的身邊護衛森嚴。
裴澈發現自己操之過急了,刺殺陳墨成為一大敗筆。而王皇后的事情他雖然沒參與,但同樣對他很不利,眾多的文官離他越來越有距離感,除了孔緯少數幾人,絕大多數文官已經看出裴澈的失勢。
距離意味著人脈的不斷喪失,可裴澈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辭職是不可能,裴澈可不想就此沉寂下去。至於挪地方他也不甘心,挪地方能到哪裡去?中書省是杜讓能的地盤,杜讓能的強悍程度不是裴澈可以撼動,被趕下臺的孔緯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尚書省現在是蕭遘在掌握,這個對手同樣是彪悍無比;只剩下了現在的門下省了,但鄭從讜已經把門下省整理的讓裴澈絕望,本來執掌實際權力的侍中已經被鄭從讜架空。
無所事事的裴澈不想看鄭從讜的臉色,結束辦公的鐘聲一響,裴澈立刻就出了皇城。
走不多遠,下人跑上來給裴澈一陣耳語。
裴澈的眉頭皺了起來,竟然有人在盯梢,還盯的明目張膽,就緊跟在裴澈等人的身後。
難道是蕭遘的人?可想一想也不大可能,蕭遘的就是派人盯梢也不會這樣明顯。而鄭從讜恐怕也不屑這樣做,那只有陳墨了。畢竟事情做出來就會有痕跡,以陳墨的能力和關係知道是誰下的手也不算太難。這個最近迅速竄紅的太醫署醫師,翰林待詔格外引人矚目,不但得到皇帝盯梢青睞,屢屢接受召見,據說還與壽王李傑交厚。當然,前面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陳墨身邊有人,據得來的訊息,陳墨身邊除了下人,很多人都是神策軍士兵。
陳墨和神策軍將軍左家聯姻不是什麼秘密,裴澈開始後悔,他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如果。。。神策軍士兵真的殺了自己,只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想來就是大宦官田令孜也沒有辦法,因為現在田令孜正需要神策軍給他賣力氣,依照那些將門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估計田令孜為了維持軍隊的穩定只能選擇視而不見,那麼他將成為被拋棄的棋子。
現在,裴澈只能自求多福,謹慎加上身邊多帶些人,另外,絕對不能出長安城。。。。。。
陳墨府邸的後院,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
展青果然很強悍,這不需要陳墨親自驗證,看他練習武藝就夠了。
棍僧不僅是棍術精湛,他們的近身搏鬥之術同樣強悍,眾人都能看得出來。閒來無事,李三斤竟然向展青發出了挑戰,這種挑戰展青當然不會接受,因為李三斤雖然足夠強壯,但他不是武者,根本就不值得展青動手。
“做大郎的貼身護衛可以,過不了我這一關怎麼做?我們怎麼放心?”
李三斤和古子銳、田六等人不一樣,他是陳墨的兄弟,當然不需要客氣,看到與見到才放心,展青想要讓眾人信服就必須拿出真本事。
展青不想動手,所以他只是微笑,絕不開口,展青知道李三斤和左睿、陳墨的關係,他害怕傷到李三斤。
“不如這樣。”一直旁觀的陳墨開口了:“武器和搏鬥傷和氣,我看展護衛和三斤進行角抵如何?”
陳墨知道動手搏鬥李三斤必然會敗的一塌糊塗,而李三斤擅長的恰恰是角抵,他的力量和體重決定了在這個專案中一般都會佔據絕對優勢。陳墨的意圖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