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嬪還在床上起不了身,太醫每日都去,小皇子那邊,昨日哭鬧了好一會兒,累了就睡著了。”
聽到這裡,陳皇后的手指忽然攥緊了手中的木框,死死攥著,看那力氣甚至能在木框上掐出一個印子。
好在她率先停了手。
鬆開手裡攥著的木框,她靠在了書桌前,不見之前情緒失控的模樣,語氣很平淡地吩咐下去:“告訴內府,務必把這兩個宮裡的主子照顧好,要什麼,就得有什麼。”
文秀應了聲是。
陳皇后轉身端起桌上那碗已經微涼的湯藥,很熟練一般仰頭將碗中的湯藥盡數喝下。
剛喝完,門外傳來了小小的敲門聲。
宮人在外面問說:“娘娘,奴婢有事要報。”
陳皇后的目光慢悠悠地轉向門口,拿出手帕輕輕擦了擦被藥汁沾染的唇,叫文秀把百壽圖拿下去放著,隨後叫外邊的宮人走了進來。
那是個宮女,模樣沒什麼可引人注目的,只不過在她躬身行禮的時候能看見在那後頸正中央的位置有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
陳皇后叫了平身。
宮女面上沒什麼別的表情,像是公事公辦一般向陳皇后稟報著:
“瀾月閣那邊今日說起了秦國公府的事。”
“聽著像是無意間的談論,話卻是月昭容先提及的。”
陳皇后眸光一暗,除夕宮宴那日月離出了太極殿透氣,出去的時間有些久了,回來的時候是和秦府姑娘一起回來的。
若只是碰巧遇見的,在外聊了什麼聊那麼久?
今日又談起秦國公府,是真的無意中的好奇還是另有目的?
“都說了些什麼?”
“問起既是家宴為何秦國公府上的人會來,還有秦國公府上的兩位姑娘。”
她回話的聲音頓了一下,又說:“之後再說了什麼就不知了,月昭容讓人退下。”
能說些什麼,不若是一些先帝與秦國公府的舊事。
不過這也說不上太奇怪,月離若是那日遇見了秦文珠,今日不經意間問起秦國公府上的事情也說得過去,就從這麼幾句隻言片語中不知其中有無端倪。
想到這裡,陳皇后還是提高了警惕:“叫人注意著動靜,聽聽看之後那邊還有沒有問起什麼別的。”
“是,娘娘。”宮女垂下頭回應一聲,說完就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