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入了夜還猝不及防接到一份旨意的宜妃在聽到來傳話的太監說了什麼以後臉上只是有些錯愕,卻還是不緊不慢地接了旨意。
等人走了她才哭笑不得地看著來人送來的一堆宮規,這次是徹徹底底感覺到了陛下這位寵妃究竟是受寵到了什麼地步。
不過她也不後悔,這次與月離交談還是能試探到一些東西的,只不過那些東西能信幾分就全看她怎麼想了。
“阿曼,把這些東西拿去書房吧,本宮待會兒去練練字。”
說著,宜妃抽離了手,緩步走到了桌前,將之前手裡正看著的一本書繼續拿著往下看。
如今宮裡這形勢倒也好看出來,一個得了聖心的寵妃,一個狀態不好的皇后,除了她以外的其餘人都沒把握能爭上那個位置。
不過若要有變數,變數就在寵妃身上。
按照那人所說,月離的母親有極大的可能身份有異,但她暗中叫人去察探了一下,才變為忠勇侯遺孤的月離的身份很難查到些什麼,她的父母就更是難查到些東西了。
如若明明白白地擺出來或許還不那麼引人懷疑,但這般遮遮掩掩,不覺得奇怪的人恐怕也要奇怪了。
更別提宜妃本來就有些懷疑。
夜深人靜,宜妃收了書慢慢往書房的方向去。
阿曼跟在她身後,進了書房以後替她點上了燭火,小心地將整理好的宮規放置一旁,又替她磨好了墨。
“娘娘,夜裡寫字容易傷眼睛,不若還是明日再寫吧?”
宜妃卻笑了笑,搖頭說:“那怎麼能行,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
她看著燭火的光,提起筆開始抄寫。
寫了一會兒,她又讓阿曼去換了杯熱茶來。
書房裡只剩下她一個。
宜妃輕飄飄地從一旁的櫃子裡抽出一封空白的信,拿出信紙在上面寫了什麼,封好以後恰好阿曼進來了。
“娘娘。”阿曼把熱茶水奉上。
宜妃嗯了一聲,伸手把信交給她,語氣悠然,像是隨意寫了幾個字:
“許久未寫信給家裡人了,這封家書你叫人轉交給本宮的妹妹,如若有回信,儘早交到本宮手裡。”
阿曼看著信封上的幾個字,雖然有幾分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娘娘做事自有道理。
阿曼點點頭老實地應了一聲,將信件收進衣袖裡。
宜妃低頭看這書桌上已經抄寫了一疊的紙張,問:“什麼時辰了?”
“亥時三刻了娘娘。”
宜妃鬆了筆:“那今日便不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