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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參考書。除此之外,還有捷克斯洛伐克的電影海報。大型的軟木板掛著,上頭零散地貼著像是劇本點子和剪下來的漂亮照片的東西,看起來頗為別緻。一些我看不出是什麼的機械亂七八糟地靠牆堆著,應該是拍電影的器材吧。我一屁股坐在他的木板床上。這個房間跟遠藤這個男人很配,是有些不知什麼令人感到不愉快的房間。我看向廚房,遠藤在裡頭正熟練地準備咖啡。

倒咖啡時他靠著流理臺,整個人側身盯著看。看起來,在自己的城堡裡這件事似乎給他莫大的勇氣,他的舉止十分優雅,奇妙的是,他那寒酸的鬍子在此時也顯得相當高階。

很快地,他端來了咖啡,也坐了下來,但什麼也沒說。為了不要輸給他,我也不說話。端起他放在地板上的咖啡,我喝了一口,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如此一來,我又更加火大了。我咕嘟咕嘟把咖啡大口喝下肚。

坐在這張木板床上,我的臀部漸漸冷了下來。這種地方,讓我陷入痔瘡會不會就此復發的不安當中。就在上個月,我的痔瘡才再度發作。這是上大學以來的第二次,我整個人疼得亂七八糟。如果為了痔瘡裹足不前,致使遠藤在我們之間的對話中拿到主導權,那我還有什麼顏面見祖先啊。我調整姿勢,拼命不讓下半身拖拉在床上,而是刻意往上提,然後,緊盯著遠藤看。

仔細想想,我實在是沒什麼必要對他低聲下氣。他的確在危急時救了我,但我可沒拜託他這麼做。雖然我不會把這件事忘掉,但是,期待對方會感謝所做的慈善行為根本不算行善。如果遠藤認為他救了我就是有恩於我,所以他一定要針對救人這件事發表長篇大論,那我絕對不會感謝他。我認為如果我能把持住這一點,不給他任何乘虛而人的機會,那麼就能保住我的優勢。

我默默啜飲著咖啡。他則是把機器拉出來,手腳迅速熟練地調整過後,便把房間裡的燈光轉暗。“是要夜襲嗎?”我的身體一下僵硬了起來。就在這黑暗當中,牆面隨即被打亮。放映機咔嗒咔嗒響起,聽起來頗為復古。粗糙的影像隨即映在牆面上。

看起來應該是電車當中的場景。大量的光線從車窗射入,眼前所見也因此顯得有如夢境一般迷離。車上的吊環搖搖晃晃,在吊環的另一邊,則是隔壁的另一臺車。水尾小姐孤零零地坐著,盯著窗外看。

而後,畫面一變,眼前的景象隨即變成矗立在樹林當中小小的無人車站。她穿過樹林,走到眼前一整片寬闊的草原上,眼前上映著她走得好遠、心神不定的景象。

相對於小小的她,另外一邊,則是高聳入天的,“太陽之塔”。

影片結束後,眼前景象又回到白色的畫面。一時之間,我們兩個人都沉默了。遠藤低著頭,看起來不知所措。他找尋某樣事物的樣子,就像是在擺弄九連環一樣。雖然看起來令人同情,但我卻慌張地把我心底湧出的憐憫之泉給整個塞住。對於自己居然這麼容易感情用事……我感到十分憤怒。“把那些不合理的行動排除掉,冷靜一點。就像我這樣,哪。”飾磨說過的話在我的腦海迴響。我下定決心,絕對什麼都不告訴他。

“這東西你是怎麼拍的?”我說。

“我只知道她跟太陽之塔。”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為什麼要問我?”我說。

“因為稱得上是線索的,就只有你。”

“直接問她不就好了,真是奇怪。”我說。

各位知道太陽之塔嗎?

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軟綿綿、人見人愛的小孩時,家裡住在大阪郊外的一棟大廈裡。那裡距離大阪萬國博覽會的遺蹟,也就是日後的“萬博公園”很近,步行就可以到達。每逢週末,我爸媽常帶我去那個公園,我可以一整天都在那裡的原野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