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公子,若是快馬加鞭,走陸路是否更快?”
那小公子點頭笑道:“沒錯,若走陸路,只怕還要半月之久。但若從陸路走,行李少些至多七天,便可到達。”
雪雁拉著王嬤嬤謝過了那位公子,就匆匆回了房。
那小公子回到座位,身邊的一箇中年男子,打扮得像武師一樣的人問他:“你這小子,如此莽撞。若對方真是奸細,只怕也被你嚇跑了。”
那小公子笑著搖頭,直呼自己入世未深尚缺經驗,又叫來那掌櫃的問道:“你可知方才那位姑娘是哪家的人?”
掌櫃的搓著手。操著一口的濟南口音說道:“那小的可不知道。只聽說是從南方來的哪個大官家的女眷。聽說是去京城走親戚的。”
大官家的女眷,又是去京城走親戚,那看來是沒什麼可疑的了。再加上方才那女子能大膽的說出揚州府總督的名號來,想來也是真有這麼回事。
於是這幾人才丟開這事不理。只當是個小插曲。
雪雁回房後,拿出紙筆來,叫黛玉親自寫了封信,收信人是王夫人。黛玉照她說的寫好了,雪雁就拿著信又一次出了門。
再次出門時,雪雁是去找驛站。此時早就有專門送信的驛站的,若是寄的加急,會快馬加鞭的送過去。送往京城更是有專門的驛道可走,帶上行李陸路要走七天。那不帶行李只拿封信,怎麼也要比七天用時還短了。
問了掌櫃的,雪雁出門就往左邊走去,走了大概兩條街的樣子,就看到了驛站。好在這個縣城不大。不然出門沒馬車,真的會走死人了。
雪雁花了五兩銀子,在上頭蓋了加急的火印,又問了那送信的人,知道送到人手裡必會有回執,這才囑咐了幾句後放心的離開。
做完了準備,雪雁便安安心心的陪著黛玉在驛站裡等換船,這一換船就要三天。三天過後再次上船時,在碼頭就正好遇到那個客棧裡的小公子。他們的船就在林府船隊的旁邊。
這天的風挺大的,黛玉扶著雪雁搖搖晃晃走在木板搭的橋上,努力往船上走著。突然風捲著浪一下拍來,船身狠狠的搖了幾下。那簡易的甲板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動靜,眼見著黛玉腳下的木板往邊上一滑,竟直接落入水中。
一陣驚呼中,雪雁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一輕,再反應過來,人已在船上了。她耳邊傳來一聲:“得罪了。”她轉頭一個,一箇中年男子已飛身躍回了自己的船上。而那中年男子一起回去的,還有那個小公子。
她忙回頭找黛玉,卻見黛玉好好的站在自己身邊。再看岸邊,王嬤嬤和其他幾個丫鬟都一付呆滯的模樣。
而她們用來上船的木板,早已落到水裡飄走了。
雪雁這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忙拉著黛玉轉身對著那中年男子和小公子行禮道謝。
黛玉只行禮不曾開口,只雪雁清脆的說道:“多謝二位英雄出手相救。”
賈璉從船舷另一邊匆匆趕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嚇出一身冷汗,他忙拱手對對面的船隻上的人說道:“多謝二位相助,在下榮國府賈璉,敢問二位尊姓大名,日後還好報答。”
那中年男子沒有回話,只那小公子朗聲答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在下習武之人,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遭難,隨手幫了一下,兄臺無需掛住。”
見那男子不肯報姓名,賈璉也並不想糾纏,誰知黛玉拉了拉雪雁,在她耳邊講了些話。雪雁不得不上前說道:“公子,在公子眼裡無非是做了件勿以善小而不為的小事,可在我們眼裡,這是大恩。日後我們定為公子去廟裡點盞長明燈,還望公子告知姓名。”
那頭的小公子有些羞澀,但還是大大方方報了性命:“在下兩廣總督張依雲之子張啟聲。姑娘和小姐沒事就好,在下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