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煩,要嘛叫我喂,要嘛就直接叫罐子。」罐子說,習齊當然不可能用喂叫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叫他綽號,一時有些慌張。罐子看他紅著臉低下頭,不禁皺了皺眉頭,半晌竟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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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老實了,難怪會被虞老師耍著玩。」他不等習齊回話,又接著說:
「我是在美國待過?怎麼樣?」
「嗯……聽說,學長後來被退學了?啊,我只是好奇……」習齊發覺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但罐子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只是「嗯」了一聲,還冷笑了一下:「是被退學沒有錯啊!那種地方,多待一秒我都想吐。早點被退了乾淨。」
「可是……那不是學長的錯不是嗎?和教授戀愛什麼的……」習齊試著補救。但罐子卻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歪了歪唇:
「和教授戀愛?那些人是怎麼說的?」
「咦?就是……和有妻子的教授……那個……所以……」習齊講得結結巴巴,罐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翻後仰,拿煙的手微微顫動,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們是這麼跟你說的?還是虞老師說的?戲劇系果然有趣。」
習齊不知所措,罐子又笑了一陣子,才停下了吸了一口煙,眼神霎地變得殘忍:
「才不是什麼戀愛,是□□。我□□了我的指導教授。」
「咦……?」
「他是個卑鄙的四眼田雞,不過是從歐洲來的,還是客座,就裝作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和我講話的時候老是仰著脖子,還喜歡拿食指戳我鼻子。對,就是那根食指,我恨死他的食指了,總是在那裡晃來晃去,明明什麼都不懂,卻對我的提的劇本囉哩叭唆、批評我的感受性,導個戲還為了和情婦見面遲到,對舞臺一點也不尊重……」
看著習齊驚愕的神情,罐子揚起唇角,那瞬間竟有點像Ivy初次遇到Tim時,罐子臉上的表情:
「所以我在後臺□□了他,就在公演之後。你真該看看那個懦弱的傢伙哭著求饒的樣子,我折斷了他的食指,讓他這輩子再也不能戳我鼻子,把他幹到流血流了一地,還崩潰著求我再快一點、再猛一點……」罐子似乎想起那時的情景,又咯咯笑了:
「那傢伙懦弱到事後也不敢公開事實,只說我毆打老師,直接讓我從學校退學回國了事。真是的,當初年紀太輕不懂,應該要拍下照片來留戀才對。」
罐子看著習齊一臉錯顎的表情,不禁又笑了起來。他笑著放下了煙,把□□的上身靠在變電箱的柵欄上,一雙眼凝視著習齊,
「怎麼,害怕了?後悔和我同臺演戲了?」
「不、沒有……」習齊一時無法思考,只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罐子忽然把視線移向天空,看著灰濛濛的、卻異常高遠的冬季雲層:
「人總愛用太多無聊的東西束縛自己,真的很無聊,道德、法律、規則、倫理、學術理論、人際關係、父母親情、愛情和友情……哈,還有我們最最偉大的良心!結果把
自己困死,走到哪裡都覺得窒息,覺得無法呼吸,反而要靠煙、靠酒、靠毒品、靠□□,得靠這些迷人的小東西才活得下去,」
罐子的眼神有些空洞,他就這樣空空洞洞地望著天空:
「搞到最後,人只有在舞臺上才是自由的,只有演戲的時候才是自由的。若說舞臺上有什麼限制的話,那就是人的生命吧,只能演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要是鬼魂也能演戲的話,我和他一定還能永永遠遠地演下去……」
罐子忽然翻身坐起來,看著目光彷徨的習齊:
「你一定也是吧?你也是想脫離什麼、想變成另外一個什麼,才到這舞臺上來的吧?不是嗎?」他問他。
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