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第一眼就見到門口擺著一張長條凳,三苦道長就坐在凳子上,背對著外面,另外三喜神一字排開,站在他身旁。
而客棧大堂內,圍著桌子坐了七個人,除了那位老闆娘之外,其餘六人都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家。
我在裡面還看到了初次來瓦寨時,碰到的那位苗大爺。
這位苗大爺滿面紅光,腳下還放著一個編了一半的竹簍子,他吹的是個嗩吶,吹得起勁的很。
這裡頭動靜就數他最大,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老闆娘是拉二胡的,戴著副墨鏡,拉上一會兒,還單手抓起她的寶貝算盤,在空中揮舞幾下,發出一陣啪啪的聲音。
本來這二胡清秋冷月的,硬生生被她給拉成了墳頭蹦迪!
另外還有兩個白髮老太太,一人奏簫,一人彈琴。
剩下三個老爺子,一人吹笛子,一人打鈸,還有一人鑼鼓齊上。
這除了老闆娘之外,整一個老年民樂團。
三苦道長回頭看到是我,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凳子,顯然是問我要不要坐下來。
我當即坐了過去,寶子則跟到了三喜神屁股後頭。
於是我和三苦道長,就硬著頭皮坐在那裡聽了近兩個鐘頭的“炸魚塘”。
等到那亂麻似的樂聲終於一停,我倆齊齊鬆了口氣。
“唉喲,你來了怎麼也不吱個聲,聽入迷了吧?”老闆娘摘下墨鏡,拿塊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才注意到我們。
聽她這麼一說,其他幾位老頭老太太也跟著齊刷刷轉過頭來。
“不好意思,聽入迷了。”我笑道。
“小夥子你是懂的!”苗大爺讚許地點點頭,一把又拿起了他的嗩吶,“那咱們再來合奏一次!”
眼看著其他人也跟著重新拿起樂器,我趕緊阻止,“剛才聽完各位前輩的天籟之音,實在是高妙精深,我和道長都得消化消化!”
“不錯,得消化一下。”三苦道長點頭道。
難得連他這悶葫蘆都跟著開了口,估計也是怕了。
“還天籟之音,高妙精深,看來小夥子你是真的懂啊!”苗大爺等一眾老人家頓時樂開了花。
老闆娘卻是似笑非笑地瞥了我倆一眼,笑道,“他倆都快坐不住了,咱們就放他們一馬吧。”
“你個小丫頭成天瞎說八道!”苗大爺臉一沉,呵斥道,“兩個小夥子聽得多美,什麼叫快坐不住了?”
“對,美得很!”我生怕大爺大娘們興致一來再演奏一曲,趕緊岔開話題,起身向他們拜謝道,“之前的事,多謝各位前輩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