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貼在玄悔道長額頭的手掌收回,卻是有些犯愁。 雖說師姐家這小道士憑藉靈犀術,保住了一線生機,但他傷得實在太重,除非我現在就立即護送他出去,而且要一路想辦法維持他的生機。 而且哪怕是如此,玄悔道長什麼時候能醒來,還是兩說。 正當我尋思之際,忽然一個人影撲了過來,跪倒在玄悔道長面前咚咚磕頭。 這冷不丁撲過來猛磕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楊耀祖。 這把我看得有些迷糊,詫異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玄悔道長和我爺爺是生死之交,我小的時候道長還抱過我,沒想到……”楊耀祖紅著眼睛哽咽道。 我聽得恍然,這楊耀祖家裡估計是長白山那邊的風水家族,對方和玄悔道長有交情,那也說得過去。 正在這時,忽聽遠處有人在大聲呼喊,“師父,師父你在哪?” 聲音聽來有些耳熟,似乎是玄悔道長的兩個徒弟,清風和明月。 想必是這二人並未跟著刑鋒等人離開,而是一路追尋了他們師父過來。 二人的呼喊聲越來越近,顯然是正朝著這邊趕過來,我飛快地打量了一眼四周,道,“把你磕頭的痕跡還有腳印全抹了,快!” “啊?”楊耀祖愣了一下,但還是立即點頭道,“好好好!” 趕緊照著我說的做。 我把那枚碧綠色的寸針收好,又將玄悔道長的道袍整理一番,隨後抓過他的左手,合攏手指,捏出個指訣。 又把他抱回土坑中,仰面朝上,捏訣的左手則背到身後。 “這……這是紅靈退水咒……”楊耀祖已經把痕跡收拾完畢,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一把抓住他的後脖頸,掠地離開,在遠處找了一處地方藏身,收斂氣息。 不出片刻,就見數道人影疾掠而至。 出乎我意料的是,來人除了清風和明月二人之外,還有一名道士和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師父!” 只聽到清風和明月二人驚呼了一聲,顯然已經發現了土坑中的玄悔道長,不一會兒就傳來了二人的哭聲。 我聽了一會兒,抓起楊耀祖朝那邊奔了過去。 “怎麼回事?”我裝作匆匆聞訊趕到的樣子,見到眼前情形大吃了一驚。 清風和明月二人哭得稀里嘩啦,見到我,悲聲叫到,“我師父……我師父被人害死了!” “怎麼會這樣?”我急忙上前。 此時一名鬚髮斑白的道士,解開了玄悔道長的衣袍,正在凝神檢視。 這道士年紀比玄悔還要大上不少,但是精神健旺,目中精光閃爍,雖然老,卻是一點都不糟。 在他身邊,還有兩名中年人,二人臉上盡是悲憤驚怒之色,目光凌厲地在我們二人身上掃了一掃。 “清風,這兩位是?”其中一名中年人問道。 “黎師叔,這位是林壽林兄弟。”清風哽咽著介紹道。 那兩名中年人“哦”了一聲,有些詫異地打量了我一眼,“這位就是你說的,在洞窟裡破陣的那個林壽?” “是。”清風點頭道。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手段,了不起!”那黎師叔點頭道。 “這位……”清風看了一眼楊耀祖,卻是不知該怎麼介紹。 楊耀祖倒是挺有眼色,趕緊自我介紹,“晚輩楊耀祖,見過龍虎山幾位前輩!” “姓楊的?”那黎師叔看了楊耀祖一眼,“是晉東那邊的,還是長白山那邊的?” “晚輩是長白山的。”楊耀祖忙道。 “哦,長白山楊家。”那位黎師叔點了一下頭,就不再說話,面色悲慼地看著玄悔道長。 既然清風和明月二人,稱呼對方為師叔,想必這二人應該是龍虎山的俗家弟子,且是玄悔道長的師弟。 至於那位鬚髮斑白的老道,只怕來頭更大。 “太師父,這手掌印……” 當看到玄悔道長胸口那一個血掌印時,清風和明月二人忍不住悲怒地叫道。 我聽二人稱呼其為太師父,不禁吃了一驚,原來這位道長竟是玄悔道長的師父,那在龍虎山的輩分可是極高了。 “化血術,蝕心咒。”對方沉聲道。 “化血手,那是什麼?”清風和明月二人驚怒交加地問。 只聽那位黎師叔道,“五盤教你們應該知道的吧?這五盤教的鎮教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