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原是我沒看著路。”
眾人小聲鬧了一陣,才收拾了乾淨,各自散去。
朱沅回了屋子,反手關上門,聽了聽外頭的動靜,這才小聲道:“蕭源?”
蕭源正是趁亂潛進了朱沅的屋子,此際聽到聲音,推開了櫃門,跳了出來:“沅姐姐,急著找我,有何急事?”
朱沅幾步上前貼近了蕭源:“我覺著,就這兩日,將有大變。”
蕭源說到正事,並不敢嘻笑,沉吟片刻:“姐姐何以這般以為?”
朱沅手腳都有些乏力,理了理思緒才道:“太子雖人不在宮中,但經營多年,耳目是不少的,必然有事也會回給沈娘娘。若有大動靜,她提前知曉也不為怪……她的言行,不妥!”
蕭源因從前說起時,朱沅從無慌張之態,此時卻少見的有些心神不定的模樣,連忙發問:“沅姐姐為何有些懼怕?不如明日向沈娘娘告幾日的假,先躲了開去。沈娘娘為著不露異樣,照往常對姐姐的寵愛,必然會允的。事發之時姐姐不在當場,也能躲過一二。我在宮中見機行事,必要博一個功勞,事後追究起來,也能憑此功勞保住沅姐姐。”
朱沅心中十分猶豫:“……這一局,鹿死誰手,尚且不知。只是我疑心,沈娘娘恐怕有意趁亂除了我。”
蕭源一驚:“這從何說起?”
朱沅想起今日沈娘娘言行,蹙著眉,邊琢磨邊斷斷續續的道:“她像是……問我的心願……倒像是問我的遺願了。”
這話當真詭異。
朱沅按了按眉心,又想了想,才道:“以往她只會說,要替我尋個好人家,或者要讓我體面出嫁,替我撐腰。今日無端端的問起我的心願,說要替我達成,神情頗有些古怪……我疑心她因我知道的事情過多,又不能像個宮人一般任她留在身邊,恐來日我出宮會流露訊息。”
朱沅知道的事情是很多,其中雖有些沈娘娘一家的醜事,也知道太子一些謀劃,但憑朱沅幾次相助,沈娘娘也不該下了這狠心。怕只怕是另一樁:沈娘娘曲折進福壽膏給皇帝的事,朱沅面上應該是不知道的,可架不住沈娘娘那一陣頗有些沉不住氣,又正是朱沅陪著說話。事後恐怕沈娘娘回想起來,愈想愈疑自己露了馬腳。蛛絲馬跡的也怕湊巧讓有心人看破,這事但凡有一星半點走漏訊息,太子就算坐上皇位,也要受天下人指責,自此皇帝威嚴無存。
朱沅若是配給太子還好,偏她不情願,沈娘娘狠了心要圖個乾淨,也是有的。
“我不能告假,一告假,便是不打自招,往後她真得勢,撕破了麵皮也是要除了我的。”
可是竇皇后和三皇子得勢,朱沅也未必能倖免。蕭源面容一冷,薄唇緊抿,有力的雙手緊緊的攥住了朱沅的雙手。
第97章
蕭源的手那麼有力;幾乎都讓朱沅有些疼了。
但她正需要這輕微的疼痛感;心神迅速的鎮定了下來。
為什麼;重活一世;仍會死於非命?不同的是上一世她了無生趣,而這一世她有家人;也有……朱沅看了看蕭源……估且算是心上人罷。
她不願意死,憑什麼要死?
她心思急轉,面色冷了下來。蕭源只覺得她又變回了他初識的那一個沅姐姐;明明這一年以來;她已經柔和了許多;此際她唇邊微微一抹冷笑;眼中有股血腥與惡毒:“不如我先來送她上路好了。”
蕭源聽得一震。
朱沅笑看著他:“你怕了?”
蕭源望著她;望了好一陣,雙手大張,一下將她緊緊的勒入懷中,附到她耳邊,鄭重的道:“沒有,我喜歡,你這副樣子,我喜歡得不知如何是好。”
朱沅怔了怔,心絃莫名的鬆了下來,她閉上眼睛,將頭擱在他的肩上,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