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你要對我女兒負責。”春花媽啃著雞腿,對眼前粉雕玉琢的男孩調侃道。
這男孩正是方逸。天可憐見,前幾日他身上的豹胎易筋丸發作,雖然沒把他弄成胖頭陀或者瘦頭陀,卻硬生生讓他縮小成了十歲兒童。
聽了春花媽這句話,方逸真是滿口苦味,這一輩子怎麼就被這一家母女欺負的這麼慘啊。倒是雙雙,掛在方逸脖子上流口水,依依呀呀的十分開心。
葉修皺著眉頭看向方逸,不客氣的說:“伯母你會後悔的!他的毒既然發作了,就一輩子是這個身高,十年後保管雙雙會嫌棄死他!”
“……我殺了你!”方逸被深深刺痛了。
“呸呸!大過年的談什麼生生死死的!”窩窩喊道。
今天是他們在島上過的第一個春節。
海浪聲聲,篝火明亮,笑聲鼎沸。一行人悠閒的坐在海邊,笑鬧著等著日出。
雖然沒有春晚可看,但追著沐劍屏逼他跳脫衣舞也是一樣的。比起往日孤孤單單一個人看春晚,今天的窩窩覺得特別充實,上有高堂可撒嬌,下有弟弟妹妹可發紅包,還有一大堆似敵似友的人一起吃吃喝喝,活著真是太好了。
只是吃著吃著,就忍不住想起律。
父母已經沒有了,兄弟已經背叛了,連自己也不在他身邊,周圍只剩下敬畏他的人,他現在一定像過去二十年的她一樣,獨自一人靜享清酒吧。
那樣,真的很寂寞。
“姐姐!銀!銀!”銅錘忽然撲到窩窩身上,那可以壓垮一頭成年野豬的強壯身體啊,差點把窩窩的骨頭都壓碎了。
“怎麼連你也對銀子感興趣了啊?”窩窩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捏住他胖嘟嘟的手指,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月光清冷如銀,宛若一條銀龍彎彎曲曲的遊在海面上。
有一個人,踏海而來。
廣袖飛揚,浪花如雪,踏浪而行,姿態若仙。
只是看清了他的臉,一群人抱起孩子就往後逃,再聽他的話,連窩窩都開始抱頭鼠竄。
“窩窩……你對得起我。”律冷冷的聲音迴盪在海面上。
“這些不是我的孩子!誤會啊誤會嗷嗷嗷!”窩窩淚奔而走,身後追著化為AK47的男人,這個時候找他過年是不明智的,明顯是往槍口上撞啊。
一個白鳥般的身影略過窩窩身邊,攬起她的腰,掠鳥般沖天。
這個曇花般的香氣,這個觸感,窩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修!你不要命了還敢出來!”窩窩看向來人。
葉修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車熟路的帶著她躍過森林,躍上高巖,到達他們最熟悉的懸崖之巔,然後從身後環過她的腰,用泰坦尼克般的姿態臨風而立。
“真是浪漫啊。”葉修自我讚美道。
“完全感覺不出來啊。”窩窩乾巴巴的俯視著無底深淵。
“……不要做傻事。”身後,那冰冷而憤怒的聲音變得有些焦急。
“我沒有啊,哥哥。”葉修邊說,邊向懸崖邊湊了湊,“我只是覺得在這裡的話,看到的日出一定比在海邊更加漂亮……我們有好多年沒有一起過年了。這次……我以為你也趕不上的,畢竟我釋放了那麼多逆戒律者,本來還以為可以多絆你一陣子呢。”
“……”律一陣沉默。
“我沒有別的意思。”葉修靜靜的笑道,“只是,想要保持現在的樣子……一晚上吧,一晚上就好……”
說完,他勒在窩窩腰上的手緩緩下落,落在她的手旁,如同驚蟄的鳥,輕碰一下,立刻逃開。很久以後,發現窩窩並沒有抵抗,才湊回來,再碰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糾纏過她的手指,有力的手指緩緩握緊,如飛鳥歸窩,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