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蛇這番話,孫愚覺得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就在兩小時之前,兩人可能聽都沒聽說過對方,但這麼快,不僅認識成為合作伙伴,而且還道出了內心的隱秘。孫愚相信,水蛇的往事是沒對人說過的,因為像他那樣在道上混的,總要弄得自己神神秘秘一點,那樣才會讓人怕。所以,水蛇的道白讓他覺得有點受寵,自然產生了直到這刻兩人才真正成為朋友這樣一種感覺。
心裡想著,嘴上便說了出來。
“忘了她吧,何必為一個不值得你付出的女人弄得自己很傷感呢!”
水蛇下意識地看了孫愚一眼,直視著手中的菸頭道:
“從我走出這個房間的一刻起,我就已經決定將她徹底忘記。”
水蛇的語氣堅決,但表情有點茫然,孫愚明白他是在說給自己聽的,為了讓自己知道他水蛇不會為一個女人忘記自己的要做的正事。
雖則如此,這不也正說明水蛇其實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很好,我們做事吧,你剛才在房間裡有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線索?”孫愚向他發問,也只有這麼做才能讓他停止茫然。
果然,水蛇一聽“正事”兩個字一個激靈,眼神迅速變得有精神。
“沒有,除了我們進門時看到的腳印,裡面什麼都沒有,奇怪的是腳印也只是單向的,只有進去的腳印,沒有出來的腳印,床單也很整潔,沒有臨死前掙扎的痕跡。”水蛇道。
“這就有問題了,邵海進門時故意留下腳印,明顯是想告訴我們他已經猜到了我們的行動,我估計他會認為進門的人是警方,所以走的時候不留痕跡,一來可以告訴警方他邵海這次照樣能走得乾乾淨淨,二來也是嘲笑警察辦案的無能,這麼多警察幾年了連一個人也抓不住。”孫愚分析道。
“你說得有道理,現在的問題就是邵海是如何殺死劉莉的?他又是怎麼從這裡出去的?”水蛇道。
“邵海怎麼殺死劉莉這個問題我想你老兄應該有答案了吧?”孫愚斜著眼睛看著水蛇道,他就不信水蛇剛才在裡面沒有對劉莉動過手腳。
“咳嗯,”水蛇裝咳了一下坐直身體道,“呃,答案是有,不過我不是很確定,因為劉莉身上看不到任何傷痕,她的身體現在還有點溫熱,看起來跟一個睡著的人沒什麼兩樣。於是我試著摸了摸她的脖子,發現她脖子後面有一點點紅,但摸上去完好無損,所以我感覺她是死在脖子上面,卻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弄的。”
“哦,那我們再去看看。”兩人起身再次走進劉莉的房間。
進房的時候孫愚偷偷看了眼水蛇,發現他臉上並沒有出現悲傷的表情,不禁大為佩服他的控制情感能力,孫愚知道換成自己是絕對做不到對一個女人說忘就忘的。
劉莉看起來睡得很安靜,那十分出色的五官彷彿向世人驕傲地展示著主人的美麗。
唉,卿本佳人,奈何落到如此地步啊。孫愚在心裡輕輕一嘆。
孫愚的手一摸上劉莉的後脖子,心裡就嚇了一跳。
這是個怎樣的手法啊!以《真龍訣》造就的他對人體結構的認識,加上些微龍氣的輔助,孫愚一下就確定劉莉的死因,與她顱骨相連的第一塊脊椎骨已經脫落了,就像一根毛竹被人砍了一節又裝回去,不仔細摸是摸不出來的,這樣一來非死不可。而真正嚇他一跳的是兇手的手法,第一塊脊椎骨一般人的手在脖子上是摸不到的,它後面有一根筋保護著,但兇手沒透過任何利器就把它按碎了,並且只是在表皮上留下一塊紅斑,完全可以想像他的指力有多驚人。不僅如此,從中還能看出兇手對人體結構有十分精確的認識,對增加破案難度有豐富的經驗,因為即使是法醫,也幾乎想不出死因會是在這裡,除非他們把每塊骨頭都檢查一遍。沒人用這種方式殺人的,雖然有點像特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