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之門外吃足了閉門羹。
李盡忠在自己的小院裡來回踱步如坐針氈,突然恍然大悟。他不見他,莫非是不想他和雨桐有太多牽連?他拍案,明道“哦……”
“老爺……老爺……”奴人小聲喚他,道“將軍求見,已經到了……”
“啊?啊?”他神遊太虛,回身正見納昃勒就在門前有些尷尬。
“哈哈。”納昃勒笑的豪爽,道“李大人這聲哦,哦的可還明白……”
“取笑了取笑了。”李盡忠尷尬的笑了笑,道“將軍請坐,何事來訪?”
“不坐了。”他揚手止住,示意李盡忠也不必上茶,弄那套虛禮他們遼人不習慣。他邊四下隨意走走,邊道“我受殿下之意請大人府上一聚。”納昃勒一轉身,笑道“李大人,殿下有令,請李大人速去,不必更衣。殿下說傅姑娘對大人思念的緊,讓你即刻動身。”他稍稍一湊身,輕道“不好耽擱啊……”
“哦……哦……我即刻就去,即刻就去。”他還沒回過神,正掂量著燁縝話中輕重。對他自是無半分場面上的客套,就算上吊也要讓人喘口氣啊,不過似乎對雨桐令有一番寵溺,可他在窟口谷被俘時並沒有察覺出來啊。
他連件外衣都沒來得及穿,一路糊里糊塗的來到了耶律燁縝府第,未料竟是大開中門相待,李盡忠實在受寵若驚。這樣彷徨渡日患得患失,日子不好過啊。
“李大人,請吧。”納昃勒勾唇一笑,輕輕施禮,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些還都是其次,最讓他意外的是耶律燁縝竟然就在門內相應。李盡忠見狀急忙施禮,拱手尊道“下官李盡忠見過北院殿下。”
“李大人何須多禮。”燁縝客套,玩笑道“你我兩家即將結親,自此之後我還要尊稱你一聲姨夫了。”
“下官豈敢。”李盡忠只覺頭皮發麻,這忽冷忽熱的實在受不住,況且耶律燁縝也不像輕言說笑之人,他此番必定含沙射影,禮道“不知殿召下官前來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耶律燁縝大步走在前面,回身看了眼李盡忠,笑道“一家人敘敘家常,桐兒最近時常唸到大人,我便差人請李大人過府一聚。”燁縝腳步一頓,探手輕輕按上李盡忠手臂,似乎有所指道“北方清冷,近日她身子不是很好,我不想讓她太費神了,李大人可明白?”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李盡忠連連應聲,其實什麼都不明白,不過似乎覺得耶律燁縝應該對雨桐有諸多隱瞞。
“姨夫……”雨桐一見李盡忠頓時含淚欺了上去,當真見到親人了,真比親人還要親,這是她多番相求好不容易耶律燁縝才允了她婚前和李盡忠見上一面。
“桐兒。”李盡忠伸手還沒碰著雨桐,便被耶律燁縝拍拍肩頭,按下座去。他笑道“李大人若肯,日後過府你們自是長聚,開心的日子何必如此傷感……”
“……”李盡忠笑的有點牽強,點點頭,不得不與雨桐隔桌而坐,耶律燁縝便阻在二人之間。
傅雨桐初見親人萬般喜悅,根本沒察覺到這氣氛細微的變化,關問道“姨夫近來身體可好?”她一頓,看了看燁縝,有絲猶豫,可還是不禁問道“遼人……可有為難姨夫……”
這話尷尬至極,李盡忠不知如何回她。耶律燁縝卻忍俊不禁,越加發覺雨桐的天真不經世事,便笑道“看李大人自抵上京以來越發富態,顯然遼人並未為難大人。”
“閒暇無事便有些發福,殿下見笑了。”李盡忠垂首苦笑。
“看來我們大遼這方水土養人啊。”耶律燁縝也笑,不過他自然是笑李盡忠這份尷尬。也不知雨桐是關心他,還是故意找他晦氣。他一個戰降的宋將,讓他如何回覆。
“表哥……他可還好?”雨桐迫不及待的一連串問題,真讓李盡忠難以消受。他聞之心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