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心思好走人的。
誰知道這老貨非給她拿喬。
內宅這點兒事兒,就算現下她不能即刻知道,回頭她還知道不了?真當多了不得的事兒似的。
實在不給面子便罷了,咱們且走著瞧吧。
徐媽媽面上便露出點兒不耐來。
曾媽媽其實也不是不想說啊,只是眼下還不想說穿啊,這當著嫵姑娘的面兒呢。
場面便略微有些冷。
床上武梁歇著,本來別進不理她她也樂得裝死不理會,只是如今見一個明顯想打探,而另一個偏不願多談,心思不由又活動起來。
兩人分別代表兩處而來,這麼不和諧的調子,分明是行事不一路啊!
武梁本來就在猜測著曾媽媽的真實來意,如今正好,再借徐媽媽來試試吧。
想著,便熱情地招呼徐媽媽:“媽媽難得過來,快吃點心。”
一邊示意桐花快把點心奉上。
桐花忙端起一盤子點兒,送到徐媽媽面前去。
徐媽媽伸手捻了一個,放在嘴裡輕輕一咬。入口即化,醇香而不膩,竟不象是府裡大廚上的東西。
嘴裡贊到:“是二爺賞下來的吧,竟是可口得很。”
武梁見曾媽媽也不攔著,任由徐媽媽把點心吃了,不由又挑了挑眉。
婆子無力,打不還手。藥湯不灌,點心無毒。
……那丫的,嚇她呢?!
曾媽媽一看這位都吃上了,知道演不下去了。
二爺想看人家的反應,可點心正常啊,人家能給出什麼反應?就算有,也是“啊,真美味啊”,那反應是二爺要的嗎?
只是她剛才也不好攔著徐媽媽吃啊。要不然徐媽媽再當真以為她是來賜藥的,那回頭二奶奶對這位下手更毫無顧忌起來,那不就糟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便讓徐媽媽搞搞清楚也好。
她笑著介面道:“正是二爺賞下來的。”
邊說邊也捻了一塊放嘴裡吃了,一邊衝徐媽媽笑道:“姑娘還沒吃呢,咱們倒代勞了,只當替姑娘先嚐嘗。”
說著把點心盤子遞向武梁:“姑娘也吃些吧,味道很好的。”
武梁見她如此,反而有些遲疑。心想點心是她掂來的,她心裡有數。萬一是這塊有餡那塊沒料那種呢,她要真點兒背拈住那特餡的了呢。
因此只笑道:“你們多用些吧,我口渴。”總得真正確定下來,才吃得放心啊。反正一天不吃飯也餓不死,她只當減肥了。
曾媽媽聽了,轉身就去桌上掂水壺。
竟然親自侍侯上了?徐媽媽心下吃驚。
曾媽媽倒了一杯水,卻並不遞給武梁,倒反手先遞給了徐媽媽,話卻問向桐花:“這水放多久了,喝得喝不得?房媽媽不是一病沒了嗎,也不知道是哪一口不謹慎落下的禍根兒呢。”
先是嚐點心,又是問水喝不喝得,還提起房媽媽。
徐媽媽哪還有不明白的。不由心下暗罵,這老貨哪是侍侯她茶水呀,這是擔心這茶水裡有東西吧。竟然拿她試藥?
心裡越發生氣了。
不過她也算是徹底明白了,曾婆子這般行事,自然是二爺的授意。二爺這是實心地護上了。
這洛音苑,得勸二奶奶先放一放再說。
徐媽媽略說了兩句話便不肯再留,還對著武梁親切關懷了一番,就帶著丫頭起身走人了,連給曾媽媽打個招呼都不曾。
曾媽媽看著徐媽媽前熱後冷的態度,哪有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人的,嘆了口氣,反正差使已經這樣了,還何必白得罪人呢,忙起身殷勤地往外送。
一路只走到沒人的地方,才笑著道:“二爺吩咐的新差使,說房媽媽去了,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