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飯蒸熟了,菜也早已經燜好了。飯菜一出鍋,就已經滿室飄香。在張小柳一聲令下,白花花的米飯配著分量十足的肉餅和野筍燜肉,直吃得大家滿嘴流油。連小松也不讓哥哥餵飯了,自己抓著湯勺往嘴巴里塞飯。
吃完飯,趙正則就悄悄把那錠銀子塞回到張小柳手中。張小柳沒有推拒,心想這麼大的孩子,拿著這麼多錢確實不好保管。
“我先把家裡的錢存起來,等以後給你蓋房子和娶哥兒。”他笑著說。
趙正則聽了,卻愣了愣,許久才漲紅著臉,低頭吶吶地說:“我的哥兒就是你。”然後跑開了。
張小柳也愣了下,雖說那時是說好了兩人要成婚才能住在一個屋簷下,但他一直把這當成權宜之策,一個藉口而已。只想著趙正則以後長大了,兩人當這事不存在就是了。沒料到突然聽他這麼說,不由感嘆,才多大的孩子呀,竟然也知道娶哥兒是什麼意思了。
不得不說,這筆錢讓張小柳心裡有了極大的安全感。這次買東西就花了一兩多,他把剩下的二十五兩封存起來,那三兩多的散錢則做平日花用。
☆、準備
田裡的秧苗還不夠時候,張小柳屋前屋後走了兩圈,覺得可以先修整修整一下週圍的環境。春天野草長得快,加上已經很久沒有拔除,這時候的野草已經長到小腿肚那麼高。習慣了整潔的鋼筋水泥的張小柳看不慣它們很久了,就怕裡面藏著什麼蛇蟲之類的爬行物體,夏天還特別愛招蚊子。
前些日子拿去給家同麼麼做的衣服也已經裁好了,原來一匹布比他想的十二米還多些,大概是尺寸稍有不同的關係。家同麼麼當時與他比劃之後便說,他們這樣的身形做現在的短衣,尤其小松還是個爬地的孩子,一身衣服也用不了三米布,至少能多裁出兩身衣服來。張小柳想了想,讓他給張正則和小松一人多做一身。
家同麼麼當時頗恨其不爭氣地點了點他的額頭,大概是說他年紀小小隻顧著疼夫郎,看起來以後就是要被吃得死死的。張小柳聽得荒誕,對於他種種說法,也只是裝不懂點頭說是就算了。他卻沒想過偏頗誰的問題,小松年紀最小,身上穿的還是大人改小的不合體的衣服,當然先要緊著他一份。趙正則當時卻是兩手空空地來家裡,穿的衣服還是自己的,已經許多天沒得替換了,也不得不為他裁兩身能用來替換。至於自己和小麥的,只能往後壓一壓了。
早上起來之後張小柳依然先去做早飯,先前賣了靈芝回來財大氣粗的吃了一頓白米飯,現在卻不敢再這樣的吃法了。他量了小半碗的白米,和同樣分量的糙米、粗糧一起做成稀飯,放上鹽和油就能吃得很高興了。
其實這裡一般人家的早飯時間比他們晚得多,大部分是起床之後先下田或者上山幹活,快到巳時的時候才陸續回來吃早飯。但張家現在沒有大人管這些,張小柳就按著自己的習慣來了。但他也覺得遲早要把這個習慣和這裡的人步調一致,不然的話到中午的那段時間太長了,肚子餓得慌。
用完早飯之後趙正則先去把水缸裡的水挑滿,然後還要挑水澆菜。小麥帶著小松在房間裡或者屋前玩,偶爾還幫忙找些野菜。張小柳則有些期待地往家同麼麼家走去,今天衣服該做好了。
拿到衣服的時候倒不激動了,張小柳連看都沒有仔細看,付了錢又謝過人家,卷著東西就往家裡走。家同麼麼看他咧開的嘴,心想柳哥兒看到新衣服總算露出些孩子樣了,總是那般老氣沉沉的還真讓人放心不下。
回到家裡趙正則和小麥看到他手裡的衣服都十分高興,張小柳給他們比劃了一下,穿起來應該輕鬆些,小孩子身量拔得快,不做大些很快就不能穿了。可是當他把兩套衣服塞入趙正則懷中,他整個人都慌張了。
“不要,柳哥兒,新的給你,我穿舊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