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該有個應變計劃,當星鷲完蛋時,不致手忙腳亂。唉!在這樣的空間迷途,後果不堪設想。”
我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絕不可分開,若是星鷲解體,你變回大黑球就成,我和歌天會照顧你,就像當年在黑空的情況。兄弟們!準備!我們期待超過一百萬個宇宙年的塵海,就在眼前。”
下一刻,星鷲破進塵海的天地去,那是最狂暴的空域,也是宇宙最詭異的處所。在這裡,一切再不可以常理猜度。
“我的神!”
大黑球狂叫聲中,星鷲破浪逆風而行,我不知道是不是該以風和浪去形容,但確實找不到更適合的言辭。若緩衝區是厚厚一層附在宇宙盡頭的靜態微子,緩衝區外的就是瘋狂的動態微子世界。
“蓬!”
星鷲衝進了光、色、力的狂暴世界中,一切的形容再不適用,超出了任何言語經驗,只能找最接近的東西作比喻。
小飛艦像條可憐的飛蟲,落在一瀉而下以萬光年計的微子瀑布上,被濺射著似藍非藍、似綠非綠,超越了人類光譜的激流,帶得直墜往空間的深淵,令我們有急跌的感覺。
星鷲的方向和定位的儀器完全失效。一道一道五光十色、由微子射線組成千奇百怪的洪流,橫衝直撞填滿視野的空間,當洪流互相撞擊,又或碰上水瀑會爆開激烈的光芒色雨,產生轟鳴的爆炸聲。洪流會變成捲旋的微子風,其動向不一,是沒法測度的。
在極端的視覺和聽覺刺激下,一時之間我們似是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聲音,思感神經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卻是慘受蹂躪,被狂暴的微子運動產生的撞擊力衝擊得失去了掃描能力的完整性,變得分崩離析、支離破碎。
當以為眼前的情況會永遠繼續下去,一股強大無比,鮮紅色的微子塵風暴從無而來,割斷水瀑,爆開激濺數光年的光雨,卷得我們隨風而去,翻滾拋擲,如狂風中一片飄零的孤葉,外面是沒有邊際的血紅。
“喇喇喇喇!”
一道閃電般的激流,不知從何處飈來,狠狠命中星鷲的船首,令星鷲像隕落的流星般,帶著大蓬光雨,旋滾轉動,硬被轟離塵暴。
自進入塵海後,星鷲護盾的耗損仍是可承受的,但此擊卻令反應爐的極子能儲量從四百節驟減至三百八十節以下,可見其威力的驚人。
歌天的能量輸往引擎去,大黑球努力操控星鷲,使她首次在這狂暴的區域回覆動力和穩定。前方下著大雨,由短促的微子射線組成,有疏有密,如牆如堵,打在船殼濺起箭頭般的雨花,我們卻清楚那代表能量的耗損,一滴一驚心。
大黑球叫道:“塵海不可能是這樣子的,沒有飛艦和生物能在這裡捱下去,包括奇連克侖在內。”
星鷲冒雨疾航,微子雨籠罩的區域廣闊無邊,超越了我們思感神經的極限,也因此茫然不知身在何處,更不知那個方向是到浮游世界的正確航線。
撇開光雨的毀滅性,眼前的微子雨確是宇宙最美麗的彩雨,偏向金色,色彩變幻無方,鮮豔奪目。我也上了一堂微子物理的課,精粗不同的各類形微子,竟可組合變化出如此洋洋大觀的微子天地,令我清楚感受到微子物理無盡的可能性。
歌天道:“真刺激!這是附生在宇宙外的小宇宙。哈兒哈兒說得對!星鷲絕捱不了多久,我們必須想辦法。”
大黑球嚷道:“沒時間了!我們須儘快躲返緩衝區去。”
歌天沉聲道:“我們是沒有回頭路的,只有堅持下去,直至抵達浮游世界。伏禹!你同意嗎?”
我欣然道:“同意!千萬不要自亂陣腳。要解決現在的問題,首先要明白這個空間的結構,掌握到處境,便清楚該怎麼做。”
大黑球嘆道:“這個狂暴的空間結構肯定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