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淨,文蔚成親四載,還只有一個兒子在膝下,一家子三口人,倒也住的舒服。
進了正房,趙氏正在燈下與她的管事媳婦說話兒,見她進來,忙下炕來服侍文蔚換衣服,那媳婦子就忙退了出去。
文蔚瞟了一眼,隨口問:“說什麼呢?”
趙氏笑道:“怎麼這樣晚才回來?端兒都睡著了。”
“我與二弟說話呢,略說的久些。”
趙氏笑道:“我在與張媽媽說買人的事,因夏天大災,不少人流落了出來,如今人牙子那裡就好買些,也比以往的強,咱們這邊本來就沒幾個人使,府裡也該添些人了,今兒叫了人牙子來,我看了一回,買了十六個,咱們這邊添六個,那邊府裡添十個,我想著,等大爺回來瞧一瞧,哪些留下哪些送那邊,大爺做主才好。”
文蔚便道:“也罷,明日我有事,就這會子叫來看看吧。”
這樣的小事,就連文蔚也完全沒有在意,萬萬想不到,這件尋常的家務事,會在第二日就直報東宮,剛用了早飯,周寶璐就得了訊息:“回娘娘的話,昨日人牙子就把張擇善媳婦帶去了文大奶奶的別院,她生的端正,穿的也乾淨,又是調、教過懂規矩的,文大奶奶就買下了她,文大爺挑了一回,把她留在別院了,不過並沒有認出來。”
周寶璐正蹲在後頭園子裡種蘿蔔,這是她的新愛好,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她想事兒的時候就去給花鬆土,換盆,後來進了宮,想事兒的時候實在太多了,園子裡的花叫她鬆土弄死了一大片,她也不叫人補種了,索性種起白菜蘿蔔之類的來。
夏季賑災減膳,她收穫了不少豆角冬瓜,挑了上好的,叫小廚房做了冬瓜羹進上去給父皇添菜,皇上聽說是太子妃親自種的冬瓜,下巴差點兒沒掉下來。
然後皇上盛讚太子妃賢德,簡樸自持,恭順孝敬,為後宮表率,不僅命記檔,還賞了表裡和金牌。
一塊兒冬瓜,換那麼些金子,這簡直是種的金冬瓜呢!
蕭弘澄都服了周寶璐,花樣忒多,一出接一出不說,還有父皇捧場,倒也是異數。
這會子,周寶璐蹲在那裡種蘿蔔,薛珠兒就蹲在一邊兒給她遞蘿蔔苗,周寶璐道:“她從文家出來的時候,文大爺才幾歲呢,哪裡認得出,你囑咐她,別急著認出來,按理,文大爺不認得她,她肯定是知道這是舊主的,若是尋常,定然要認的,咱們就是要這個不尋常,你叫她老實幹活,偶爾跟一起的底下人說說自己家裡的不容易,平日裡只要是文家的人來,就叫她繞著走,儘量避開,但又要避的明顯點,你可明白?”
薛珠兒跟著周寶璐辦事已經有幾年了,越發老成,雖說不知道周寶璐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因這吩咐的十分清楚,意思是明白的。
薛珠兒便道:“是,屬下明白,是要張擇善媳婦舉動顯得有些可疑,只是要慢慢兒的來,讓文大奶奶自己注意上她,不能讓她趕著上去。”
“對!”周寶璐笑道:“就是這樣,你去瞧著辦吧。”
打發薛珠兒下去,順手拿了一籃子園子裡新下來的栗子賞她。
這張擇善媳婦,就是前兒大公主跟她說的,曾經服侍過文閣老的兄弟媳婦的那個丫頭,親眼看見過文閣老與他弟媳婦幽會。
周寶璐把此事跟蕭弘澄說了之後,蕭弘澄便吩咐莊慧公主把人送了來,他親自審了一回,也不知道到底審出了什麼,就打發人把張擇善媳婦一家子給養在了外頭莊子上。
前兒交代周寶璐,給張擇善媳婦一個從外地到帝都的身份,再想辦法不動聲色的送到文大奶奶的別院去服侍,要讓文大奶奶碰巧的知道這件秘辛。
周寶璐便給了她一個難民身份。
從文家出來的時候,她被幾重買賣,流落到了淮南,又因著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