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原本泫然欲涕,見大家望向自己,才發現衣襟上多了一枝梅花,又是驚訝,又是歡喜,將梅枝拿在手中把玩,笑道:“瞧,這花兒真美!”一個表哥拍手笑道:“梅大哥,好身手?”
那大哥搖頭道:“不是我。”那姊姊道:“也不是我。”三弟道:“廢話,你連梅枝都沒碰到,自然不是你。”那姊姊橫眉怒目,便要發作。
那大哥怒道:“夠了,我說,你們都給我閉嘴!”眾弟妹這才安靜下來。那大哥雖未看清,卻猜知出手的是凌比翼,當下向他走去,拱手道:“這位俠士,我弟妹們年輕好爭,失了禮數,好生過意不去。我等是岳陽梅莊的子弟,請問閣下貴姓大名?”
凌比翼微笑道:“原來是洞庭梅莊的四梅二雪,兄弟久仰諸位大名。兄弟姓凌,賤名比翼。”
那梅大哥畢竟有些見識,驚道:“原來是虎嘯山莊凌大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真正不好意思。”凌比翼道:“好說。”
其餘七人聽聞凌比翼的名頭,忙下馬行禮。這幾個兄妹彼此間儘管爭吵不休,對俠士倒是十分敬重。梅大哥道:“凌大哥,我爹爹?叔叔和令尊令堂都熟識,只是令尊長年隱居,近年少有往來。今日能見到大哥尊容,小弟真是高興。小弟是梅家長孫,賤名一個天字。”指著弟妹道:“這是我大妹雪花,這是二弟梅地,這是三弟梅君,這是小妹雪萍,這是小弟梅師。這兩位是盛老莊主的孫兒,盛才敏和盛才捷。”眾弟妹和盛家的二子一一上來行禮攀談,甚是熱誠。
凌比翼不願冷落了趙觀,說道:“這位小兄弟姓趙名觀,是在下的好朋友。”眾人見趙觀小小年紀,面容俊秀,身形瘦小,甚是文弱的模樣,聽說是凌比翼的好朋友,才對他多看幾眼,應酬幾句,不敢失了禮數。
梅天對小妹雪萍道:“還不快謝凌大哥送你這枝梅花?”梅雪萍道了謝,小弟梅師奇道:“這梅枝真是你摘下來的麼?怎麼我沒看見?”
凌比翼笑道:“不是我。我方才見到一隻燕子飛過,摘下梅枝去做巢,不小心掉了下來,才跌在梅小姑娘的衣襟上。”
梅家幾個兄弟姊妹都將信將疑,他們畢竟沒有親眼看見凌比翼出手,不能確知是他摘的,聽他說甚麼燕子飛過,倒也煞有介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凌比翼年紀與他們相若,武功卻較他們高上太多,在武林中的名聲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他出手摘梅,並非想炫耀武功,只是聽出他們是梅莊子弟,知道父親與梅家相識,理當相認敘舊,又不想聽他們絮絮爭辯下去,才出手將他們震懾住。沒想到幾個年幼的武功太差,甚至沒看見他躍起的身影。
梅天和盛家兄弟的眼光畢竟勝過弟妹們,知道定是凌比翼出手摘梅,心中好生敬佩。梅天問道:“凌大哥,盛老莊主大壽,請問您是代令尊令堂來赴宴的麼?”
凌比翼道:“不瞞梅大哥和盛家兩位哥哥,我與這位趙小兄弟正趕路去往南方,只是途經杭州。匆匆而來,未曾準備盛老莊主的壽禮,當真過意不去。待小弟事情一了,定當來炎暑山莊向盛莊主拜個晚壽。”
盛才敏是盛家長孫,年紀最長,甚是老成,拱手道:“凌兄身有要事,我兄弟也不敢強留。爺爺的壽宴便是今夜,凌兄若在杭州待一夜,不如便來敝莊一敘。我們兩家數代交好,爺爺若見到您,一定高興極了。”盛才捷也道:“爺爺他老人家最敬重令尊令堂,壽禮這等小事,他老人家如何會放在心上?請凌兄一定來喝一杯壽酒。”
凌比翼見推辭不過,便道:“既然如此,我和趙小兄弟便一起叨擾了。”盛家兄弟甚是歡喜,相顧微笑。
凌比翼想起剛才梅天對自己的問話,便問道:“各位可是出來尋找清霜劍門人麼?”
盛才敏嘆了口氣,說道:“不瞞凌兄,爺爺這次辦壽,來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