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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錢小雪拎著自己的小包往前風情萬種地走了兩步,笑著回頭才開口說:“隨便。”

謝鳴川點點頭,啟動了車子。錢小雪望著他車子的背影消失才慢悠悠地往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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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鳴川回錦城花苑的路上給手下人打了個電話,叫弄個婚慶公司的電話給自己。手下人利落,還沒到家就發來了兩家的電話,謝鳴川懶得挑,找了第一家叫人家聯絡錢小雪。辦完了剛好進家門。一邊走,一邊脫衣裳,撲到床上往死裡睡。

明明累得睜不開眼睛的,終於能夠躺到床上睡覺了,卻又睡不著。謝鳴川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一閉上眼睛之後,腦子裡都是葉聞放。葉聞放控制不住在電話裡大哭起來之後,謝鳴川很是揪心,卻只能在電話旁邊守著他,除此之外謝鳴川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在記憶中,謝鳴川從來沒有遇到過葉聞放哭成這樣的時候。謝鳴川能想起來的都是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葉聞放跟個知心姐姐似的在旁邊安慰自己。謝鳴川語文考了個鴨蛋,被全班同學笑話都沒哭,放學了在車棚跟葉聞放碰頭,哭成個大傻,還問他怎麼辦?謝鳴川擺攤讓警察給沒收了,一千多塊錢的貨打了水漂,本來硬氣地說沒事兒的,結果被葉聞放一拍肩膀就哭了,雖不是大哭,到底是落了眼淚。長這麼大,頭一回,葉聞放哭給謝鳴川看,難怪電話裡葉聞放剛開始哭的時候,謝鳴川根本無法想象出他哭的樣子。

這一想,謝鳴川是再也睡不著了,輕笑一聲睜開了眼睛。怎麼說呢?謝鳴川覺得自己和葉聞放越來越朝著相依為命的戲碼上去了。頂天立地的一條漢子,最丟人、最難看的樣子都叫對方看去了,這一生一世就只有和他“相依為命”了呀……

昨天晚上也不曉得葉聞放哭了多久,終於聽見他慢慢收住了哭聲,只有斷斷續續地抽噎了,突然被他喊了一聲“小川”。謝鳴川還沒有想好說什麼話安慰葉聞放,葉聞放就說:“我沒事了。”

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兒,他嚎啕了多久就揪心多久的謝鳴川心境上有了變化。聽見他哭得那樣斯底裡,心痛自是不說,到後來便想到這一路不都是葉聞放這個混蛋攛掇著走來的麼?先是恨自己凡事都聽葉聞放的被牽著鼻子走,再是忍不住想要戳痛葉聞放自作自受,一時忘了剛才對他的心痛,嘴裡淡淡問了出來:“葉聞放,賤不賤吶?”

預料之中的回答轉眼就聽到了。葉聞放對於他自己行為的清楚認識,讓他對這個問題從來不遲疑,每回問都是肯定的答覆——“賤”。

謝鳴川聽了無語,每回罵他都回得這樣爽快,要改是不行了,索性就陪著他了……謝鳴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出那段話的,總之,你葉聞放要怎麼賤法,謝鳴川都陪著你。本來以為話說得簡單明瞭了,咱們心裡就平平靜靜的過了,做戲結婚,戲落幕咱們繼續廝守,可這話說出來,卻是把葉聞放弄得又嚎啕大哭起來。謝鳴川當時有些慌了,這是戳到了哪個地方?

現在想想,謝鳴川有些明白了。葉聞放這種又酸又臭的知識分子,把謝鳴川說得那些你怎麼賤、怎麼作我都陪著你的話,理解出“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的味道了,自然是嚎啕。謝鳴川不要葉聞放哭著想這些相思啊情意啊,謝鳴川只要葉聞放答應好好等著自己就好,就像昨天晚上說得那樣——謝鳴川說等我,葉聞放說好。只要這樣就好……

謝鳴川翻過身,再次閉上眼睛,這一次睡意馬上襲來,謝鳴川心無牽掛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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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裡難得出了一次太陽,照得到處都暖洋洋的。謝鳴川隨便定的這個日子帶錢小雪回來見父母,老天爺倒是在天氣上給足了面子。

接錢小雪的時候,乍一見面,嚇了謝鳴川一跳。錢小雪將頭髮斜著散散地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