萇瑤一邊避開城月的攻擊,一邊思索著,不過她想,可能城月說的這些都不會出現了吧?畢竟她的小師妹已經知道了當年自己是怎麼對她,負氣離開了。
「是,我也覺得我有病。」忽然之間,萇瑤開口說。
城月愣住了。
這是真被萇瑤的話弄得直接愣在了原地,都忘了攻擊。
「你,你說什麼?」城月彷彿覺得眼前這人被人換了芯。
什麼時候目空一切的萇瑤會說這種話?
但是現在這還真是萇瑤說出來的。
萇瑤收了怕見,也不知道是因為知道城月對自己並沒有抱著殺意,還是因為她到現在為止根本就不怕死,她就站在原地,背對著城月,也不管對方到底可不可能會偷襲自己,完全一副放任了自己的模樣。
萇瑤越是沉默,城月越是覺得不同尋常。
城月收了鞭子,走到了萇瑤身邊,直接坐下來,手裡拿著鞭子攪了攪就在跟前的海水,「我問你,你什麼意思?」
萇瑤:「字面上的意思。」
城月:「……」她又想罵人了。
琢磨片刻,城月試探著問:「難道你和離絮已經知道了……?」
萇瑤沒否認。
城月一拍大腿,下意識覺得高興。
這能不高興嗎?她早些年還在離絮身邊時就說了,萇瑤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那姑娘完全不聽自己的意思,總是三番兩次想要下三重天去找萇瑤,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結果轉念之間,她都還沒有找到離絮,萇瑤竟然又比自己快了一步,先找到離絮。而最不能讓城月忍受的是,離絮沒了從前的記憶,而萇瑤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把自己記憶也封鎖了起來,兩人之間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又特麼搞在了一起。
如今城月聽說離絮已經恢復了記憶,那這對於她而言,自然是一件極好的事。有了從前的那些記憶,她就不相信離絮還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誰對她好誰對她壞。
可是這種念頭就只在城月心裡閃現了那麼一下下,很快她心中的這種興奮就消失了。
城月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她怎麼說?」
萇瑤忽然拿著怕見在跟前一劃,一條通往龍宮的路顯露出來,她先走了進去。
城月想了想,也跟上了她。
萇瑤是想喝酒了,她實在是厭惡城月,如果不喝點酒,她想可能在城月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她會忍不住直接把人給打走。
多年前,龍宮就珍藏有不少美酒。如今千百年過去,這些塵封的美酒終於重見天日,一開啟,甚至變得比以往更加醇厚。
萇瑤直接抱著酒罈喝了兩口,她平日裡幾乎不飲酒,當那帶著刺激的火辣辣的液體劃過嗓子時,她忍住了想要咳嗽的衝動,面上看起來還是一副淡定。
「能說什麼,她應該是一點都不想跟我說話。」萇瑤回想著離絮那天醒來的每一個細節,離絮甚至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從前總是跟在她身後嘰嘰喳喳個不停,可是自那之後,她根本就不願意再叫自己一聲。
「這不是應該的嗎?」城月把玩著手裡的夜光杯,嗤笑道:「難道你都忘了你自己之前對她做了什麼?」
城月就是故意的,用這些話用那些從前來刺激萇瑤。
萇瑤神情有些悵惘,又宛如自嘲一樣勾了勾唇角,「對啊,這都是我自找的,我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責備她。不論她對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當初是我親手害了她性命,所以她想怎麼做,我都接受。」
但內心卻一點都不想接受,她貪婪極了,還妄想著能回到從前。
不論是當初她是九重天上的王姬還是後來她的小師妹,如果中間那些恩恩怨怨都不存在就好了,如果她不是龍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