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始畢可汗那個狗東西騙我們?”
封倫搖了搖頭,轉頭看著在圈內圍著一個火堆開始盤膝坐下,自顧自地拿出一個酒囊灌起馬奶酒的高寶義。恨恨地說道:“不。你錯了。只怕是始畢可汗給他的大哥耍了。”
長孫無憲心中一動,眼睛眨了眨:“此話怎講?”
封倫嘆了口氣:“其實乙支文德肯定是來了突厥了,而且今天就在大利城,那始畢可汗本來貪圖生鐵交易的利益,一時頭腦發熱,就接納了乙支文德,或者說他可能自己也有自立之心,想拉著高句麗以為外援。總之至少在昨天之前,他是想偷偷地和這個乙支文德達成協議的。”
長孫無憲點了點頭:“不錯,但是我們這個使節團封鎖了訊息,秘密出關,然後突然通知了始畢可汗,這讓他措手不及,所以他昨天在慌忙之中,一邊派人召集各部落的頭人前來大利城,一邊把本來在王宮的乙支文德,秘密轉移到了咄必大特勤那裡。等到今天的時候。他下定了決心,要把乙支文德交出來。所以就通知咄必大特勤派這個高寶義帶著乙支文德去汗庭,對吧。”
封倫的嘴角勾了勾,冷笑道:“不錯,他是不想擔這責任的,想把此事全推給咄必大特勤,畢竟在這麼多部落首領的眼裡,一個連自己的大哥都要出賣的可汗,是不值得追隨的,所以他不敢在大利城裡公然拿下乙支文德,而是一邊讓咄必大特勤派人送高寶義出城,一邊又讓你通知我們,半途截殺。”
長孫無憲咬了咬牙:“會不會這事一開始就是始畢可汗和咄必大特勤商量好的,故意給我們做了個局?趁著這機會,好把乙支文德轉運出城呢?”
封倫搖了搖頭:“不會,他們不用這樣多此一舉,如果真的是始畢可汗沒有交人之心的話,那也不用這樣費事,要我們過來撲個空了,他大可以直接否認大利城有高句麗使者,我們也不可能去搜他的王宮。所以我判斷,一定是那個咄必大特勤,反過來黑了始畢可汗一道。”
長孫無憲眼中光芒閃閃:“此話怎講?!”
封倫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遠處高寶義那悠閒的樣子,彷彿就是對他的嘲笑,他恨恨地說道:“咄必大特勤也不是傻瓜,只怕他也看出始畢可汗要出賣他了,所以故意讓姓高的帶了一個乙支文德的隨從出來,這辦法實在是高明。”
“一來這個人確實是高句麗人,證明了突厥和高句麗有關係。但人是從大利城出來的,去向也是陰山汗庭,這就跟始畢可汗脫不了干係。”
“二來此人身份低微,說是來突厥做生意的,可身份又是高句麗國相,乙支文德的僕人,咄必最多起了一個引見的作用,無論如何,我大隋的怒火也不可能衝著他,只會對著始畢可汗。”
“這第三嘛,高寶義身上的令符是可汗的令牌,而那些護衛也都聲稱是奉了始畢可汗的命令,唉,所以如果我們把此人帶回東都,那非但指證不了王世充,只會讓至尊對著突厥怒火萬丈了。”
長孫無憲恍然大悟:“奶奶的,這計也太歹毒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封先生,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帶著姓高的和這個乙支同福回大利城,找始畢可汗和咄必大特勤當面對質?”
封倫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沒用了,我們已經輸了,現在就這樣打上門去,正是設這個局的人所希望的,要我們直接再跟始畢可汗起了衝突,到時候他在眾多部落首領面前,又怎麼可能承認私下跟我們隋朝人有勾結,出賣自己的大哥呢。只怕他一怒之下,直接就會要了我們的命,此事萬萬不可!”
長孫無憲恨恨地說道:“那怎麼辦,就帶著這個假乙支文德回大隋嗎?”
封倫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寒芒:“總歸不是兩手空空,蚊子腿也是肉,僕人也是高句麗人,不管怎麼說,我們手裡還是有高句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