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猛的直起了身體。
在黑暗中猛然甦醒,他一時間顯的有些混混噩噩,一副不知身在何處的模樣,坐在泥水裡半天才完全清醒了過來。
“我娘哎。”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糟糕的處境,少年驚呼一聲,用盡全力站起身來,一邊驚聲高呼著自己的土狗,“小白、阿黃,小白阿黃快過來…”;
一邊摸黑搖搖晃晃的向礦坑外走去。
早已化為血水,被消耗殆盡的兩隻土狗自然不會回應主人的呼喚,而失去了兩隻兇悍的‘保鏢’護身,黑暗中的少年心中只覺得越來越恐慌,跌跌撞撞的盲目狂奔中,聽到地上老鼠亂竄的聲音不住的驚聲尖叫。
而隨著他越來越淒厲的叫聲,本來腐化了兩隻肥大的土狗後,沉浸在泥水中,變得死物一樣的灰色漿糊,彷彿受到某種感召一般,表面逐漸翻滾起來,內裡好像在孕育著某種可怕魔怪一般,不斷湧動出一個個扭動的凸起。
那些隆起看似奇形怪狀,但如果仔細分辨的話卻可以看出時而是人形,時而是狗狀,時而又是狗頭人身、狗身人頭的怪誕影像。
就見怪象此起彼伏不斷誕生、消失,速度越來越快,地上灰色漿糊的體積也隨之不斷縮小,等到漿糊還剩不足一半時,一個隆起終於凝實固定起來。
之後粘稠的黏液在凸影表面緩緩滑落、褪去,顯露出了一個身高不足一米,體態卻顯得非常勻稱,禿著腦袋,淡黃色的面板細膩如絲的侏儒來。
這‘小人’五官清秀,烏溜溜的眼珠隱藏在四周黑暗的環境中,露出一種初生動物特有的懵懂神情,顯得異常可愛。
但隨著已經即將跑到洞口的少年又是一聲驚叫傳來,它卻猛然間嗤了嗤牙,露出了滿嘴如果巨犬般猙獰的牙齒,俯下身子,手足並用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起來。
一路前進,左右急速閃動,那侏儒像是有著夜視能力一般,憑著驚人的反應能力和長著銳利指甲的靈活前肢,將剛才恐嚇了少年的老鼠一隻只抓住,丟進了嘴巴。
而在這時,少年則終於衝出了礦道,來到了明月之下。
重見天日,少年一下跪倒在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休息了一會,稍稍鎮靜了下來,想到失去蹤影的大狗,他聲音沙啞的又呼喚了幾聲,“小,小白、阿黃,小白阿黃…”
喊完許久沒有回應,少年低聲咒罵著,“死狗,一定是看我昏倒逃走了,養你們有什麼用,下次回廟就把你們賣給吃狗肉的朝韓人做火鍋…”,站起身來。
衣服上早已滿是泥濘,又想到礦道里亂竄的老鼠,他不自覺的用力抖了抖身體,蹦跳著拍打了幾下衣服,完全沒有發覺身後的礦洞中竄出一個矮小的身影,已經來到背後。
好在那怪物般的侏儒速度極快的接近少年後,一改礦道中兇殘獵食的樣子,悄無聲息的垂首站立著,變得木偶一樣一動不動。
而毫無察覺的少年發現自己根本拍不掉身上的汙泥,‘哎’的一聲長長嘆了口氣,開始翻起自己的衣兜。
手機、錢夾都在,不過手機因為進水已經自動關機,這樣一來算是丟了揹包、壞了手機又上了惡當,可謂損失慘重,但最起碼現金和信用卡沒有丟在礦道,還不是最倒黴的情況。
想到這,少年苦中作樂的勉強笑了下,稍稍放鬆後,馬上覺得手腳發軟,就要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卻突然發現身側的地上,竟然有著兩個影子,頓時令他腦袋嗡的一響,全身寒毛炸開,關節僵住,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母系一脈經營著‘家傳宮廟’,自己的體質又頗為‘敏感’,從小就練熟了起乩問卜、扶鸞請駕,一般的邪祟精怪根本近不了身,此時一無察覺的被怪影欺身,根本連‘起駕’都來不及,便證明來者自己絕對無法應付。
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