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縮如針,最後那四個字似驚雷炸響在耳邊,叫古緋好一會都回不過神來。
九先生十分惡劣,他轉過身瞧著古緋的神色,滿意的同時還不忘加把柴火,“小墨家或許會拜託封禮之參加,不,不對,封禮之同墨玉華關係有隙,這種事,除非是封溥羽親自吩咐,如若不然封禮之定不會同意的,那麼便只有墨玉華親自上場。”
說到這,他雙手撐輪椅扶手,將古緋整個困在椅中,躬身望著她眸子深深地道,“嘖,你和墨玉華的對決,想必才算的上龍爭虎鬥,你贏他輸,日後易州的琳琅閣也可以你說了算,若你輸他贏,那麼我便將你的真正身份告訴他。”
“呵,十年再相逢,你說,墨玉華會不會歡喜你重回小墨家,嗯?”九先生低聲道。
他嗓音恍若誘人墮落的魔鬼,帶著懾人心魄的悸動,他就那麼看著古緋,鳳眼深邃如海,看不見半點的清明顏色。
古緋費了好生的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同樣不露怯地回視他,“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第一次,從大京死裡逃生之後的第一次,她心生了驚懼,對面前的男子起了未知的怖意。
九先生站直了,他食指指腹從銀面的額撫至面頰,帶點輕鬆寫意的淺笑,“自然是能給你治腿的怪醫,不會害你便是。”
45、那賤種不見了
不過兩天時間,在琳琅閣有心操作之下,易州制墨行當的家族,至少三四家都收到了有關大京墨家需要大量採買易墨的訊息。
驚天的巨謊像是張漁網,但凡九先生覺得家中還有點底蘊的,他是一個都不放過,在古緋的謀劃基礎上,他更是心狠的將所有人一網打盡,不單單是小墨家和黃家,便是連同古家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一些,如若不然以古家只是二流家族的地位,平素哪裡會接觸到這些。
古家第一個知曉這事的是崔氏,大爺古仲還在想著古緋這次又會刻出什麼樣的墨模來,繼而在鋪子裡接連幾日都同管事商議此事,爭取借用古緋的技藝,讓古家再上一個臺階。
而崔氏自然是古婉婷從墨玉華那邊探出的口風,具體之事不太清楚,只知不出數日便有場鬥墨會,勝者的家族便為易州鰲頭第一家族。
崔氏等不到古仲回府,身邊也沒個人商量,只得去古婉婷那邊,看看古家要如何才能參加鬥墨會,勝出的第一名她是不奢望,可若有小墨家的關照,有個二三名也是好的。
哪想,她才將想法一提,便遭到古婉婷的拒絕。
用古婉婷的話來說,便是她能得此訊息都實屬不易,這會小墨家因黃家的緣故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心思分心他顧,兩家雖有聯姻之名,可她畢竟還未嫁過去,這還不是小墨家的媳婦,就盼著日後的夫家幫襯孃家,總歸是不討人喜。
崔氏嘆息,知曉古婉婷說的也是事實。
誰知,古婉婷心思一轉,往日傲氣的眉目鮮有陰鷙的怨毒,她隨手掐了朵案几瓷瓶中的牡丹花,五指一張揉碎了,“想要古家有個好名頭那還不簡單,爹不是看中那個賤種的技藝麼?讓她參加鬥墨會,想必爹也一樣會同意的。”
崔氏一凜,她微詫地望著古婉婷,仿若十多年來第一次才認識自家女兒般,那樣的神色分明是恨極古緋,她動了動唇,想勸慰點什麼,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古婉婷將手中碎花瓣扔地下,轉頭看著崔氏,勾起點笑,“娘,不是也不待見她麼?為了她,爹還和你生了間隙,這次,她若參加鬥墨會,勝了自然是古家得利,輸了麼……”
接下來的話古婉婷還沒說完就咯咯地笑了起來,笑意未達眼底,帶著冰凌的尖銳,“失了爹的看中,我看誰還能護著她。”
崔氏搖搖頭,雖然理智上覺得女兒說的很對,更多的她沒忘認祖歸宗的那晚上同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