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安靜!”墨玉華死死抱住她,他同樣抬頭看了面無表情的古緋一眼。
此刻,琳琅閣內大多的賓客都還未離去,已經有人聽到動靜出來瞧,那管事婢女上前一步,對墨玉華道了句,“得罪了。”
然後手刀一豎,擊在古婉婷後頸,將人打暈。
“你對我大姐做了什麼?”古婉秀上前護著古婉婷,神色戒備地看著那婢女。
墨玉華只覺頭疼,他深呼吸一口氣喝道,“婉秀,不得無禮。”
那管事婢女並不與她一般見識,只對墨玉華道,“墨公子,如不介意,可帶古大姑娘到琳琅閣廂房先做休息,晚點古大姑娘情緒穩定後再回府,當然這事發生在琳琅閣,一應診斷銀子琳琅閣承擔。”
聞言,墨玉華沉吟片刻,馬車毀了,又有好事者圍攏過來,古婉秀需要大夫,一應都表示琳琅閣婢女的提議再好不過,他遂道,“那麻煩姑娘了。”
管事姑娘輕笑了聲,胭脂色暈染開的煙霞雲蔚在她眼梢蔓延開來,“墨公子不用客氣,喚我輕雲便是。”
墨玉華點頭,他一把抱起古婉婷,卻看向古緋,欲言又止。
古緋彷彿知道他想說什麼,“不看到大姐安然,我不安心。”
言下之意,便是要一同留在琳琅閣,封禮之這會也不慌了,他親自推著古緋輪椅,與墨玉華一同又進到琳琅閣,身後跟著古婉秀和古柔。
古緋落後兩步,走到人少的地,她拉著那大夫就問,“大夫,我大姐身子可還好?”
銀鬚白眉的大夫揹著藥箱,聽聞這話,手撫鬍鬚,不斷搖頭嘆息。
“大夫,但說無妨,若要用好藥,我古家還是拿得……”古柔也同樣詢問。
然不等她這話說完,就聽聞前面墨玉華聲若冷泉的嗓音,“大夫,勿要信口雌黃,在下稍後自會另尋名醫診脈。”
這話已經說的很不客氣了,那銀鬚大夫直氣的鬍子亂抖,“你個小輩懂什麼!”
大夫一拂袖,雙手背後,昂首就道,“你懷裡的姑娘天生體寒,且每月癸水之時,她還大量服用收血止疼的藥物,日後再不好生暖養,誰若娶了她,便等著無後無子吧!”
說完這方宛若驚雷乍響的話,那大夫也不管輕雲管事的眼色,揹著藥箱,轉身離去。
古婉秀和古柔被震驚當場,想說什麼可瞧著墨玉華冰冷的表情,只得將話嚥下。
古緋摩挲著扶手,臉上依然無甚異常,她望著墨玉華懷裡古婉婷,嘴角勾了勾,斑駁暗影一如深邃宿墨,封禮之本想小聲安慰她幾句,可一低頭撞進她比常人大一圈的黑瞳,怔了怔,再回神之際,一行人已經進了琳琅閣一寬敞的廂房。
古婉婷被安放在柔軟g榻,墨玉華伸手為她理了理額邊碎髮,往常的斯文儒雅不見半點,也不知他跟之前那個馬伕吩咐了什麼,那馬伕轉身就出去了。
封禮之站在屏風相隔的外間,不便進來,古緋自個抓著輪椅靠近g沿,輕聲道,“玉華哥可不能亂了陣腳,這易州城你熟悉,尋個德高望重的大夫來為大姐好生號脈一番,便什麼都明瞭。”
說到這,她頓了頓,又道,“即便剛才那大夫說的有幾分真,可他最後也說大姐好生養著,還是有希望的。”
墨玉華彷彿將這話聽了進去,他抬眼,眼梢多了點笑意,“阿緋,這可是第一次主動稱呼我為玉華哥。”
古緋一愣,她沒想到墨玉華說的居然是這個。
這當,琳琅閣輕雲管事端著茶水進來,“古大姑娘半個時辰後就會醒過來,幾位可以稍作休息喝點茶水。“
末了,她又對墨玉華道,“輕云為剛才那大夫所言,向墨公子道歉。”
墨玉華搖頭,“這不關你的事,輕雲管事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