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到底能不能生養,沒有人比古緋更清楚不過,或許她是在每月癸水之際用了不當的藥物,可也沒到那般嚴重絕後的地步。
她原本也只是想嚇嚇古婉婷,順便在墨玉華心裡播下懷疑的種子,即便過幾天另有大夫瞧了,得出不一樣的診斷,在墨玉華看來,便總是一根陰影般的刺,日後她再進一步的算計,便能將兩人之間的感情擊的支離破碎。
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男子敢拿自己的後代子嗣問題冒險。
她也給過古婉婷機會,在翠竹林那番直白的問話,只是被人給毫不可惜的婉拒。
而對於墨玉華,縱使有十年之前的情誼在,可古緋只要一想起他父親墨宴在自己爹孃慘死這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便只能撇除那點猶豫,果斷下手。
這一切,要怪就怪他也同樣姓墨。
“緋姑娘說哪裡話,”輕雲輕笑一聲,拉回古緋思緒,她推著輪椅送古緋回去,“婢子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讓九先生出手相助,自然都是因為姑娘,九先生才願意失那點醫德,為姑娘隱瞞,將黑的說成白的。”
耳邊聽著輕雲的話,古緋就想起九先生說的嫁娶之話來,她嗤笑一聲,對這人是半點好感都生不起來,她雖不知九先生的企圖,可對風花雪月的美景,沾上利益算計,是她向來不恥。
謀劃利用,交易糾葛,那是赤|裸|裸的你來我往,輸贏各憑本事,可要硬拉扯上情愛這樣的感情,她便覺得是玷汙,唯有心機不夠深的自信自己贏不了的人,才會使這種下作的手段。
許是察覺到古緋對九先生的惡感,輕雲瞧著她髮髻頭頂,遲疑片刻還是道,“九先生其實不喜言談,很多事做了他便懶得解釋,會對姑娘冒昧提出求娶之事,除了對姑娘的腿傷感興趣之外,也是想為姑娘解古大姑娘的構陷,姑娘打上了九先生的烙印,在這易州便沒人再敢非議姑娘。”
才說完這話,輕雲就有點後悔了,古緋是何等多疑的人,心思又玲瓏,她這麼解釋,反而多此一舉。
果然,就聽聞古緋冷笑了聲,“輕雲管事倒是很維護九先生……”
輕雲心頭一跳,總覺這話裡頭的意思會讓她不安。
“姑娘既為管事,自然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這麼維護自然不是心儀九先生了,可如果不是,”古緋說著,偏了偏頭,由下而上瞧著輕雲表情,“輕雲管事能否告知,九先生和貴閣主人九狐王有何關係?”
輕雲訕笑幾聲,心裡已經非常懊惱了,她實在沒想到古緋如此聰慧且難纏,“緋姑娘多想了,就婢子所知,主人是因在家中排行第九,故稱呼為九,而琳琅閣自來的規矩,無論誰做閣主,皆只有“狐王”一名,如此才有九狐王之說,而九先生,婢子只聽人說,幼年曾遭逢不變,後被琳琅閣所識,一路扶持之下成就怪醫名頭,至於為何為九,婢子也不清楚。”
對輕雲的話,古緋信了多少,只有她自個知道。
說著這話,眼見到了古婉婷休息的廂房,輕雲遂閉嘴不再多說,只是臨進門時,她彎腰湊到古緋耳邊,小聲道了句,“九先生讓婢子告訴姑娘,姑娘衣裳上燻的安息香,味道不錯。”
聞言,古緋面色一凜,然很快她又面色平靜,朝輕雲點點頭。
“五妹,沒事吧?”古柔瞧著古緋過來,早到門口站著,瞧著輕雲離開後,她才上前推輪椅。
古緋搖頭,淡淡的道,“沒事,多謝三姐關心。”
後她又問,“大姐如何了?”
古柔細眉皺著,臉有苦澀,“封公子幫忙去抓藥了,玉華哥和二姐還在裡面守著。”
說完這話,她見周圍沒旁人,便轉過身,面對古緋小聲的問道,“五妹,如今大姐身子出了這樣的意外,定會影響到古家和小墨家的聯姻,玉華哥對大姐情深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