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古緋輪椅,就順勢轉了個半圈。
扶手上的利刃尖還在男子體內,夜鶯這麼一轉動,當即就將男子傷口血肉攪亂,模糊一片。
白鷺這會重新拿起紅纓槍,也衝將過來,人像巨石一樣轟隆撞到男子身上,將之撞飛開來。
苦媽也到近前,她看著古緋纖細脖頸鮮血淋漓,大片大片猩紅的豔色將她今日穿的白色衣衫染成緋色,從衣領一直蔓延到胸襟。
“姑娘,您緩緩吸氣。”她從袖子裡掏出乾淨帕子,趕緊為古緋擦拭傷口。
一邊的尤二,目光陰沉地看了看古緋傷口,這個鐵塔一般的糙漢子沉默了瞬,然後大步向那男子走去。
男子倒在地上,如此重傷他竟然還能保持清醒的意識,彷彿無半點痛感一般。
尤二冷哼一聲,眉目浮起戾氣,他腳一踹,先將男子手上的斷刀踢飛,再是腳尖一擰,就毫不留情地廢去對方雙手腕,“若非姑娘有令,俺這會就虐殺了你去!”
散發垂落,遮掩住男子的神色,根本就看不清他是否還活著。
尤二彎腰,準備將人提起綁到古緋面前,然,他手才觸及男子的後衣領——
“嗖”破空尖嘯之聲襲來。
尤二眼一眯,一個後仰避過,他只覺眼前有一抹黑影拂過,耳邊聽到衣袂拂動的聲音,再站直定睛之際,地上哪還有什麼人,只不遠處的高樹上,正有一蒙面人提著那男子,朝著他一揚眉,明顯帶著挑釁之色。
“人給爺爺留下!”尤二一跺腳,人一躍而起,當即想也不想就要追過去。
正給古緋簡單清理傷口的苦媽自然也是看到了這幕,她動作一頓,看了看古緋,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將人搶下來。
古緋被脖子傷口疼的有汗從額頭滴落,她注視著那蒙面人,眼底沉的像是有暴風雨,“去。”
苦媽蓮花步疾走幾步,人一踩踏高樹借力,就同樣飛身而起。
那蒙面人輕笑了聲,眼見有人追上來,他也不逃跑,還十分悠閒地從懷裡掏出數枚銅錢,手一揚,就朝苦媽和尤二打去。
苦媽和尤二人在半途,不得不找樹椏遮掩。
這時,又聽那蒙面人蔑笑了聲,他的目光落底下的古緋身上,似乎在考慮著要不要將人一併給解決了。
可,就這時——
烈焰般的灩瀲紅色從天際劃過,帶出鮮紅的逶迤,面帶半截銀面,上刻妖嬈暗紋的男子恍若仙神,從天而降。
他也沒出手,就那麼施施然腳尖點在樹冠之上,以一種睥睨天下的傲然冷眼看著蒙面人。
蒙面人身子似乎僵了下,他抓緊手裡的男子,一個轉身,飛快地消失不見。
古緋皺眉,她一抬頭,脖頸就一陣疼痛,只得眯起杏眼,用餘光去看突然出現的紅衣男子。
尤二站定,不管他人如何想法,他徑直上前,拱手行禮道,“公子。”
古緋恍然,來人不是尤湖是誰!
她是覺有點熟悉,可尤湖在她心裡向來都是書生長衫的模樣,也鮮少有出手的時候,這會一年半載的不見,青衣長衫換成了動人心魄的豔紅長袍不說,連手無縛雞之力這種氣質也是不存,她便覺陌生。
尤湖輕飄飄從樹冠下來,他一眼就瞧見古緋脖子上的傷口來。
苦媽剛才只是簡單的擦了擦,並未上藥,這會那傷口卻是又流血了,連她的白衫都給染的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他走過去,不緊不慢,目光從輪椅扶手掃過,便知古緋是用了他之前給裝在裡面的利刃了,不自覺勾了勾嘴角,裸在半截銀面之下的下頜,就帶出了柔和,“姑娘,怎小生每次見你,都是這般狼狽?”
他說著,彎腰,也不管古緋同不同意,將人抱了起來,隨後往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