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古緋眉尖一蹙,待腰帶繫好後,她一揮袖就將人推開,轉眼就冷下臉,翻臉不認人,“殿下,該離開了。”
明月只當她是女兒家的嬌矜,臉皮薄罷了。
待明月一走,古緋看了看房裡的太監宮人,微微勾起嘴角,衝邊上的白鷺和夜鶯使了個眼色。
兩人暗自點頭,過來一左一右將古緋扶到妝奩前,自有宮裡出來的嬤嬤為古緋上妝,白鷺趁沒人注意的當,悄然溜了出去。
花鬢雲影,面若白玉,眉若遠黛,豔紅菱唇,再一襲烈焰如火的嫁衣,即便古緋坐在輪椅上,平白比人矮上一截,那也是豔麗非常,特別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水潤潤又冷冷清清,叫人視之,猶如大熱天一汪泠泉浸入心間,渾身都覺舒坦安寧。
出門之前,蒙上蓋頭,蓋因有大皇子親衛在旁,並無閒人在旁喧鬧。
墨家府門外的車輅,八名親衛抬著,金黃和硃紅的絡子從圓弧的輅頂垂下來,絲絲縷縷,很是奢華,後跟華傘,上墜金鈴。輕風拂過,便發生叮咚悅耳的金鈴之聲,不絕於耳,煞是好聽。
古緋坐進車輅中,簾一放,整個輅中空曠下來,再無旁人。
她抬手揭了蓋頭。悄悄撩開點簾子。見有輛綴滿紅綢的花轎從府門中被抬出來,還跟著喜娘和陪嫁丫頭。
古緋冷笑一聲,曉得裡面坐的人定然是墨卿歌了。
“姑娘。看甚?”猛然耳邊響起溫熱。
古緋猛然回頭,就見一張俊美到雌雄莫辯的臉,她愣了愣,“尤湖?”
都不知自個的聲音帶不經意的顫。
尤湖點點頭。他挨的極近,似乎在細細打量她的眉眼。另一手卻摸上了她的腰間,並指頭用力,著重在那腰帶上轉了幾圈。
“聽聞,姑娘的腰帶是讓大皇子系的?”他在她鬢邊嗅了口。脂粉的香味混合著女兒家的體香,很是好聞。
古緋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對你要做的事沒興趣,但別礙著我。”
尤湖笑了下。“哪裡會礙著姑娘,小生還會助姑娘。”
說著,他屈指一敲輅底,就聽的咔噠一聲,那底下的隔板竟開了條縫隙,緊接著,就從裡面冒出個同樣化著新娘妝容的女子來。
那女子朝尤湖一點頭,撐著爬出來,古緋才發現就連那身嫁衣都與她身上的一模一樣。
尤湖朝古緋一伸手,嘴角帶笑,“請姑娘隨小生走吧。”
古緋緩緩勾起嘴角,她將手上的蓋頭塞給那女子,徑直從輪上站了起來,“好。”
聽聞這話,尤湖眼底就迸發出星芒的點光,很是晶亮,不知他想起什麼,居然剋制不住的咳了起來。
久咳不止,面帶潮紅,因著擔心外面的人聽到動靜,他只得用手捂著。
古緋皺眉,輅中有暗匣,她開啟找出茶水,倒了點送至尤湖面前。
尤湖就著她手抿了口,緩了那口氣,就聽聞輅外有親衛上馬的動靜,他拉著古緋趕緊藏身於輅底。
果然,不出片刻,車輅咕嚕轉動起來,卻是吉時已到。
狹小的車輅隔層中,古緋縮手縮腳,她後背抵在尤湖的胸前,感受到透過衣料的滾燙氣息,略有不自在,遂動了動。
哪知,尤湖一手按住她,將他往自個懷裡攏,並湊到她耳邊,小聲的道,“姑娘,莫動。”
古緋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果真不再動了。
車輅木輪咕嚕轉動,不過一刻鐘,咚的一下,車輅就停了。
古緋敏銳地聽到喜娘疊聲唱喏的喜曲兒,緊接著是厚重的腳步聲入車輅中來,然後是大皇子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