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後慢慢說吧。”晏千心不在焉一應,開啟車前燈,“很晚了,你早點去休息。”
她薄唇微抿,“……好吧。”
在這個小區裡,雲月租的是老房子,路燈形同擺設,走道荒涼,有車燈照著顯然好走很多,省得她點手機的照明功能。
下去後,她發現手裡攥著自始至終沒鬆開過的男人外套,微微一怔,敲下車窗,“對了,衣服還給你。”
裡面的人沒有動,只說:“下次。”
下次,不是沒有機會。
……
窗外,橡樹蕭條。
疲勞一天的雲月躺在沙發上,等待水壺裡的水燒開。
上次說要把傘帶著,準備還給晏千,這還沒有還,家裡又多了樣他的東西,看來以後兩人會常見面。
在車裡睡上一覺,雲月幾乎沒有睏意。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做了怎樣的夢。
間隔多年的畫面,依然能清晰地在腦海裡湧現。
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夢到那天的情景了——
晏宅大廳的地板上,被瓷器碎片佈滿,那個和她同血型的患病女人虛弱地躺在其中,她的手,胳膊,腿都被碎片劃傷,鮮血從傷口流出……
緊接著,晏南風衝過來,將女人抱起,同時用狠厲的眼神看向二樓。
二樓扶手處,雲月不知所措地站著,嘴裡喃喃,不是我推的……
有人相信嗎……
信不信已經不重要了……
畫面一轉,回到醫院,是四面白牆,燈光淒冷的病房。
雲月的眼前,站著的是晏家大少爺晏南風,這是她從一開始就依賴熟悉的人。
他的面容一如既往地英俊,只是再無昔日溫潤的模樣。
他對她說:“你今天必須救青椋。”
雲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幾名白大褂醫護人員按坐下來。一名護士拿出暗黃的皮筋,勒住她的胳膊,使其血管充盈,另一名護士拆開採血管包裝,亮出的長針管折出尖銳而刺眼的光。
血從胳膊裡被抽出,逐漸浸滿整個透明管子。
抽那麼多……會死的吧?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疼痛,她最終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
這是個夢。
可也是基於雲月經歷過的事實所幻想出來的,隔一段時間就會反反覆覆地被大腦回憶,編織成夢。
即使醒來,也讓人後脊發涼,渾身冰冷。
雲月不由得失神,過去這麼多年,所體會過的那種真實感半點沒消退。
當時的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後來不知是自己幸運還是醫生心慈手軟,她僥倖活過來。
…………
晏家,雲月很久沒去了,如果不是看爺爺的話,她是不願意去那噩夢源起的地方。
探望老人的話,手裡總要拎點東西過去。
晏家老爺德高望重,平時不會少探望的人,送的禮物估計都以貴重為主,雲月手頭裡沒什麼錢,堪堪能買一副模樣中看的水晶象棋。
來的這天,她還帶了新鮮水果,打車過來的,但在離宅子兩裡地前就被攔住,保衛讓她出示證件,雲月想起晏千的話,不知他通知了沒有,只是出示了身份證。
經過掃描器,又把證件留了照後,她就被放行了,保衛客客氣氣地朝她點頭,並且派車來接她過去。
這架勢,讓雲月以為老爺子多半是在家的,然而過去後才發現並沒有,晏千說的不錯,老爺子喜歡到處跑,一把年紀還愛和小年輕一樣遊山玩水,有時候還會戴個平平無奇的破帽子,和一幫老頭子在河邊釣魚。
晏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