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道:“承讓,兄臺銀針封穴,旌旗攤道,空前絕後,破綻絕滅!閣下只撤出兩面龍虎旗,要是連殺手鐧‘三面紅旗’一齊發動,只怕我早已給你清除出街口了。”
溫文人苦笑道:“沒有用。”
無情目光如電,飛梭似的在街心兩旁巡掃下一眼,揚了揚眉,道:“哦?”
溫文人慘笑道:“就算我把和老弟的‘一面王旗,兩面龍虎旗,三面大紅赤未旗’一齊示出來,只怕也不能把你請回轎子裡去!”
“和老弟”當然就是他的胞兄弟:溫和人。
他們兩人在“老字號”裡是“哼哈二將”,在洛陽溫晚麾下也常焦不離孟。
——就像後一個班輩的“金童”溫渡人和“玉女”溫襲人一樣。
不過,這一次,溫和人卻似沒有來。
溫文只獨自一人。
溫和並沒有跟他聯手。
無情肅然道:“文兄過謙了——若加上他們二位,只怕在下想回到轎子裡也在所不能了!”
話一說完,他就出手。
他一出手,就是左三枚“活殺透骨釘”,右五支“暴雨梨花釘”!
迄今為止,無情一直都沒有主動出手。
——溫渡人、溫襲人攻擊他的時候,他也沒有主動出手。
——連溫文人出手之前,他也沒有搶先出手:他一直都只足在還擊而已。
可是這次不同。
他搶著出手。
——難道,這次的敵人,還要比溫文人,溫渡人、溫襲人加起來都更可怕?更可怕得多!?這才迫得他爭取先機,先下手為強!?
他在打“活殺透骨釘”!
打的方位是黃褲大街左旁(亦即位於無情左側)的一個攤子:
那是個賣紹興紫砂茶壺、茶杯的攤子。
攤子後有一個人。
老人。
——不,嚴格來說,他應該是個年青人,但從樣子看去,卻甚風霜、滄桑,舉止神色,都像是一個老人。
這老人居然沒有在長街格鬥時走避,反而出在茶具攤子後面,正在揮筆記事。
他信筆疾書,寫得那麼用心、用神,一面寫,一面還抬頭看場中的一切變化,好像非常享受,也十分投入。
無情的三枚透骨釘,正是打向這名“老人”!
這“老人家”是誰?怎麼能令無情主動出手,且一出手就如此不留餘地?
黃褲大街雖然是主要官道,兩旁住的大多是大戶人家,非富則貴,但凡是熱鬧之街巷,必百店林立,商賈雲集,乃至小攤販也特別多,這是鬧市旺地的恃色。
這兒也一樣。
既然街道之左有攤檔,右邊也不例外。
無情的五支梨花釘,就是打向那“老人家”的對面(也就是無情的右側)。
對面的攤檔:
那是一家賣雞蛋、鴨蛋、鵝蛋、乃至鵪鶉蛋的地方。
總之,那家攤子什麼蛋都賣:
東主是一個年輕人。
——不,嚴格來說,這是一個樣子長得非常年青、有活力。生氣勃勃的“老人”。
這青年也沒因為這場大街上的毒器、明器之鬥而離開,卻跟對街老人一樣,埋首疾寫,以炭筆在紙上狂書。
他們在這動亂街頭,就像人在書齋一樣,看一陣,寫一陣,一點也不受怕擔驚。
無情那五口梨花釘,就是打向這看來“與世無爭”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無情對攔路劫因的溫文人尚且留有餘地,但對這道旁小販卻不容情?
杯子有什麼用?
答案恐怕非常簡單。
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