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瘋了,那些都是他的手足,這般斬盡殺絕……讓天下人知道了,他……”
紅綃錯愕的看著魚腸,魚腸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小心點,王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躲著點吧。”
紅綃連忙點頭,一把扯了紅翹,“雞蛋半翅蜂、黃面香酥、棋子酥,找了廚娘幫你打下手,趕緊做。”
紅翹點頭,紅綃說的這三道都是軒轅澈比較偏好的點心。只望著,吃得順心了,能不殃及無辜。這會子,誰也沒想著要新衣裳,要紅包了,只求王爺心情能好點。
屋子裡,軒轅澈面色不明的看著地上的那灘碎瓷,他的身前,血殤眉眼低垂,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王爺,”血殤微抬了眉眼,撩了眼神色難看的軒轅澈,輕聲道:“王爺,請息怒。”
軒轅澈擺了擺手,清越的嗓音裡有著難以掩抑的失落,“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然如此!”
血殤一窒,誰也想不到燕王為了謀反會製造那樣一起血案,只為堵這天下之人悠悠之口,只為師出有名!自家王爺雖說從知曉燕王之意時,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立場,擺明了態度。費盡心事一一謀劃,只不過是想著能在儘量少的殺戮之下將政權過替。誰曾想,出師之戰,便是齊、代、湘三王之死!
而謀劃這一切的人正是燕王,他拿自己兄弟的血開啟了看似平靜的大慶皇朝的一條血路,矛頭直指今上軒轅瑞!
“王爺,一將功成萬骨枯。”血殤肅聲道:“今上雖仁厚,卻仁厚得有些過了頭,顯得仁厚有餘,韜略不足,為人耳根子又軟,朝令夕改的事常常有之。燕王爺雖性格較為殘暴,但這些年來封地卻被治理的井井有條,當年又常隨太祖四處出征,文治武略也是常為太祖讚的。即便沒有王爺出手,燕王想要成事也不難,只不過天下蒼生黎民百姓怕是便要陷入戰亂之苦。”
軒轅澈眉眼輕垂,血殤說的這些他何曾不知?便是因為清楚的知道,軒轅瑞雖是一個好人,但卻不會是一個好皇帝,而燕王雖不是一個好人,但他卻很有可能會是一代明主,是故,他才會不遺餘力的幫著燕王。當然,這其間自也有一母同胞所出的情份在內!
“世子,他知不知情?”軒轅澈鳳眸微撩,看了血殤道。
血殤迎著軒轅澈的目光,點了點頭。
軒轅瑞挑了挑眉頭,淡聲道:“他對這件事的看法是什麼?”
血殤臉上漾起一抹苦笑,“世子沒有說出任何看法,得到訊息後,只是一個人在書房裡坐了二個時辰。”
軒轅澈點了點頭,這才是軒轅祈。
“你回去吧,世子心性深沉,你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血殤立刻肅了眉眼道:“屬下明白,屬下這便告辭。”
軒轅澈擺了擺手,血殤起身往外走。
對外,她是燕王手下的暗衛頭領,被燕王撥給了世子,擔當起保護世子在大都的安全之職。但只有她自己知曉,這世上,她只忠於一人,那便是沂王!
屋外候著的紅綃,見血殤走了出來,連忙幾步跟上,低聲道:“我送送你。”
血殤點了點頭。
紅翹做好點心送進書房時,卻錯愕的站在那,屋子裡空空如也,軒轅澈不見了。
“魚腸……”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靜。
……
“小姐,您說,珠兒姐姐看到我們突然出現,會不會嚇傻了啊。”雙福笑嘻嘻的看著蘇慕雲。
蘇慕雲替珠兒劉松林置了處小宅子,前幾天更是早早的將奶孃劉媽媽送了出來。這會子,因著閒下無事,她便向錢氏告了個假,帶著雙全雙福去看新婚的珠兒和劉松林。
不待蘇慕雲回答,雙福又“噗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