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兒嘿嘿笑了湊上前道:“師姐,你是想讓我把晉王妃送給俞青狁麼?”
血殤挑了挑眉頭,有些事即使是親如姐妹,她也不能多說!
俞青狁與晉王府軒轅驥暗通曲款,這事她也是最近才查出來的。那俞青狁雖只是一個專司刑法的北指揮使,但他身後靠著的卻是宮裡的大太監王安,這王安是少數幾個深得皇帝信任人裡的一個。
晉王之心果然夠深夠沉!
“好了,你自己去想吧。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你便也別問了。”
拖兒想了想,深知這位師姐若是她不想說的話,你便是使勁渾身手段也是白廢力氣的。與其在這跟她虛耗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麼牽紅線做紅娘!
……
御書房。
皇帝陰沉著臉一聲不發的坐在龍椅之上,稍傾眉眼一抬,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一言不發立於案前的軒轅澈。
王安眼見皇帝有勃然色變的可能,使了個眼色給殿內的宮人,領著他們屏聲凝氣的退了下去。
“啪!”
皇帝一掌拍在身前的御桌上,震得桌上的筆墨紙硯等物稀哩嘩啦的掉了一地。
軒轅澈卻是連眉毛也沒抬下,依然眼觀鼻、鼻觀心似老僧入定般,絲毫不懼天子之怒。
“軒轅澈。”
軒轅澈這才淡淡的挑眼,目光湛湛似清泉般看向皇帝。
“皇兄,發如此雷霆之怒,是因為什麼?”
皇帝愕然的看著他,他將好好的一個宮宴弄成捉姦的鬧劇,將一個堂堂王妃和一品候爺弄成了這場鬧劇裡的男女主角,他竟然來問自己,因為什麼而生氣!
便在皇帝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時,軒轅澈又扔了一把刀子直直的插向皇帝的正心口。
“還是說,皇兄覺得今日之事都是臣弟有心為之?”
“你……”皇帝抬手指了軒轅澈,好不半天嚥下胸口的惡氣,怒聲道:“你敢說不是你?”
“當然不是臣弟。”軒轅澈冷冷一笑,淡淡道:“我跟隆平候有仇,可跟晉王妃沒仇!再說了,皇兄您將隆平候護得那般緊,臣弟便是向天借膽,也不敢冒犯君威。”
軒轅逸看著一派風輕雲淡的軒轅澈,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目中斂盡寒意,取而代之的一種蕭蕭瑟涼。
“你在怨恨朕?”
“臣弟不敢。”軒轅澈抱拳恭敬的回道:“皇上多慮了,臣弟對皇上只有感激之心,從無怨恨之意。”
“六弟,你變了。”
軒轅逸一聲長嘆,目光落在御案上那金黃色的騰龍圖案上。
變了?!
軒轅澈幾不可見的挑了眉頭,誰沒變,誰都在變。只不過眼睛看到的永遠是別人罷了!
“臣弟還是臣弟,永遠都是皇上的臣弟。”
皇帝微挑眼,深遂的眸裡不見情緒,便那樣安靜的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不語,微垂了眉眼,任由皇帝打量。
良久。
皇帝一聲長嘆,輕聲道:“是誰?”
軒轅澈搖頭。
皇帝又是一默,稍傾,沉聲道:“眼下,朕要怎麼做?”
軒轅澈再次搖頭。
便在皇帝試圖再次開口時。
殿門外響起王安的聲音。
“殿下,你不能進去。”
“殿下,殿下……”
皇帝與軒轅澈同時抬頭便看到一臉怒容大步而來的軒轅驥。
“皇上……”王安驚惶的看了御座之上的皇帝,“奴才攔不住。”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王安退下。
軒轅驥瞪了軒轅澈,咬了牙道:“六皇叔,你想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