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明瑜詫異的目光,雲斐解釋道:“周夫子是我的人,而這裡也是我的秘密據點之一。” 對於雲斐的螞蟻屬性,陸明瑜是知道的,到處都能鑽,哪裡都有他的窩。 但陸明瑜是真的沒想到,自己辛苦創辦下的書院,竟被雲斐給滲入了,還滲入得神不知鬼不覺,了無痕跡。 果然,他們在周夫子的寢室裡,看到了渾身是血的瑤娘。 而窗戶大開,把瑤娘帶到此處的人卻不見蹤影,空氣中只留下淡淡的味道。 那味道,令袖中的明珠鼻子劇烈翕動。 他們都知道,適才在屋子裡的人,正是小蘭花。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瑤娘應當剛被帶來不久。 陸明瑜立即上前檢查瑤孃的傷勢,發現她僅吊著一口氣,隨時都會氣絕身亡。 想到滿臉淚痕的顧念,以及曾經為她和孃親遮風擋雨的顧含璋,陸明瑜沒有半點猶豫,立即催動衍蠱,保住瑤娘這一絲氣息。看書喇 就在衍蠱的紅光從她胸膛漫開,緩緩將無形的紅絲伸向瑤娘時。 猛然一陣冷風颳過,風中夾雜著不祥的東西,向著她的背心襲來。 雲斐立即警覺,可看不到東西,他也無從下手。 幸好明珠在關鍵時刻跳起來,朝著襲擊陸明瑜的東西奔去。 雲斐眼疾手快,順著明珠的前進的方向用劍一挑,竟有什麼東西割斷他的劍。 雲斐立即閃身,把所有的門窗都緊緊關住,警惕地望著門框上的明紙,防止還有東西襲擊陸明瑜。 這樣的騷動,並未令陸明瑜停下。 她依舊按照藍靈靈所教的口訣,驅動自身的衍蠱為瑤娘續命。 “嘁,真沒勁。” 外面響起一聲冷笑,隨即風消失了,人也消失了。 而陸明瑜,也終於成功穩住瑤孃的心脈。 只是瑤娘失血過多,又傷得極重,想要救活她,還需要費一番功夫。 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淡淡地看了一眼雲斐:“多謝。” 雲斐張了張口,卻是什麼也沒說。 適才的冷笑聲,他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正因為如此,這一聲“謝”字受之有愧。 陸明瑜看到他的神色,在喂瑤娘服下丹藥時,隨口問道:“怎麼?和你的小蘭花相處不是很愉快?” 這讓他怎麼回答? 因為母親的遺願,因為血脈的連結,他甘心淪為別人手中的刀,造下一身罪孽,豁出性命也要找到妹妹。 找到之後呢? 他該怎樣才能和往昔一樣把妹妹視為生命? 見他沉默,陸明瑜道:“我的兄長,無論他是什麼樣子,我都會愛他敬他,他永遠都會是我最親的兄長。” “這點無從改變,也不可能改變。但我絕對不會坐視他胡作非為,因為就算自己骯髒不堪,我也希望我最親的人光明坦蕩。” 雲斐聽了,大為震撼。 他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在一次次失望與無奈中變得迷茫。 陸明瑜的話,令他幡然醒悟,也決心要找回從前的小蘭花。 因為如果一個人的本性不壞,那麼他做的所有壞事,也只不過是自身的選擇而已。 小蘭花,他天真無邪的妹妹,終有一日,或許還有回來的機會。 變回那一朵,茫茫原野中並不是很起眼,但卻能獨自幽香的小蘭花。 雲斐道:“小狐狸,這一番話,算是你對我的謝禮,不必覺得欠著我。” 陸明瑜輕笑:“不會,畢竟你是吳提時,還欠著我們很多。” 雲斐沒有言語,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他並未向陸明瑜告別,因為本就陌路的人,何來重逢的說法? 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的人,每一次相遇,也只是千千萬萬普通相遇中的一種。 每一次分開,也如同街上的陌生人擦肩而過。 自然,沒有告別的必要。 陸明瑜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背影,隨即不再理會,起身翻找簡單的工具,以此為瑤娘進行急救。 好在這周夫子,他本身就是一名醫術精湛且十分敬業的夫子,睡房裡也放著各種藥物與工具。 陸明瑜就用這些東西,為瑤孃的傷口進行簡單的處理。 可當她發現瑤娘腹部的臟器損傷嚴重時,陸明瑜也只能驅使明珠去尋求百里無相的幫助。 長孫燾比從滎陽王府趕來的百里無相快一步。 等他沿著線索找到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