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等到文茵的情緒平復下來,小茜把手伸過去。 “畫像要還給我,這是你父親珍藏的寶物,我不能給你。” 文茵沒有糾纏,將畫小心翼翼地捲起來,隨即遞到小茜手中:“罷了,不說你小氣便是,我孃親一直都在我心裡,有沒有這幅畫,都不重要。” 小茜把畫像放回原位,按照先前擺放的位置放好。 兩人曾經發生了許多衝突,不可能一時冰釋前嫌,單獨相處未免尷尬,文茵施了個禮,隨即便離開了。 近身丫鬟在外面等著,見她出來一臉關切地問:“小姐,您沒事吧?” 文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在我身邊伺候了。” 絳紫不明白,她滿臉委屈地看著文茵:“小姐……為、為什麼?” 文茵沒有解釋,卻是獨自離開了小茜與風先生的院子,留下絳紫一臉錯愕且惶然。 小茜從窗戶處看見絳紫緩緩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開口吩咐小薊:“聽說這丫頭手藝不錯,與管事說一聲,把她送進廚房,專門做點心吧!” 小薊不解:“小姐,這種丫頭不能用,還是打發了吧,怎能讓她負責如此重要的吃食,要是她使壞下毒怎麼辦?” 小茜道:“以前文茵總針對我,她對主子忠心,於是與主子同仇敵愾,正因為這份感情投入太深,以至於發現不了主子已經變了。” “像她這種把自己一輩子都賣到宅子裡的人,討好主子是唯一的出路,造成如今這個後果也難免,給她一次機會吧,誰都不容易。” 小薊嘆了口氣:“小姐,您是主子,沒必要為下人著想。” 小茜卻笑了:“但我也是這個宅子的當家主母,正所謂寬柔並濟,或許就是這個意思。” “你去與她說吧,要是她是個聰明的,就知道這是她最好的出路,要是她不夠聰明,把自己的前程斷了,我們也沒辦法。” 小薊認真地行了個禮:“奴婢都聽小姐的。” 說完,她便輕手輕腳地退下。 小茜輕輕撫著肚子,那未有變化的小/腹,卻令她感受到做母親的喜悅。 她說:“寶寶,孃親有很多缺點,但你沒有嫌棄,成為了孃親的孩子,孃親為了你,一定會努力變得更好。” …… 與此同時。 滎陽王府一片人仰馬翻。 董穗看到司馬玄陌的樣子,也是嚇了一大跳。 只見司馬玄陌渾身是泥,泥上又沾著許多樹葉草屑,像是摔進了臭水溝,接著又滾進了林子裡。 最可怕的是,他手臂上還纏著一條蛇,那蛇死死地咬住他的手臂不放。 董穗顧不得吃驚與害怕,連忙要去扶他,卻被他抬手阻止:“阿穗,離我稍微遠一點,我身上髒,會燻著你。” 董穗花容失色:“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司馬玄陌從懷裡掏出一個皮囊袋,目前也就只有那個皮囊袋還算乾淨,他把袋子遞給稻香:“給王妃做點山楂水喝,可別一下子做太多,免得她身子受不了。” 說完,司馬玄陌頭一歪,就昏倒在了地上。 董穗捂住唇,一時都忘了反應——就因為自己半夜隨口說了一句想喝山楂水,他便連夜去採山楂,所以摔成這樣麼? 董嬤嬤連忙吩咐小廝:“都傻了是麼?趕緊把王爺手臂上的蛇給弄下來啊!是想眼睜睜地看著這蛇咬下王爺的肉才甘心麼?” 小廝手忙腳亂,伸手去扯那條蛇。 然而蛇纏得太緊,他們一時也沒有辦法。 董嬤嬤一邊擋住董穗,一邊呵斥護衛:“帶著刀是用來殺雞的?還不趕緊把蛇宰了,纏得太緊王爺的手臂是要廢了的。” 侍衛又抽劍去砍那條蛇,好歹把蛇給拽了下來,卻沒想到這蛇沒了身子,頭依舊還是緊緊地咬著王爺的手臂。 “讓開!” 家丁喊了一聲,就在眾人讓開時,他用大棍子狠狠地向蛇頭抽去。 熟料這時司馬玄陌忽然醒來,稍微動了一下身子,這棍子就抽到了他的腦袋上。 好巧不巧,他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棍,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都讓開!” 董穗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冷靜下來後,呵斥眾人退開,卻是動手去掰/開蛇頭的嘴巴。 好在蛇早已失去了身子,沒有任何反抗,被她拽了下來。 她是害怕的,把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