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想,是不想聽了生悶氣。我說想,是想聽個熱鬧,最好是前情那些鋪墊一概而過,主要講講是怎麼分的,我聽了也好引以為戒,順便高興一下。」
唐朵:「……」
這回,是徹底終結了話題。
唐朵一個字都不想說了,翻了個大白眼。
可梁辰卻好像有了興致:「怎麼了,說啊。」
唐朵指出重點:「你在幸災樂禍,我不想說了。」
梁辰「哦」了一聲,收起笑,板起臉:「這樣呢?我保證待會兒不笑。」
唐朵:「……」
好像更討厭了。
空氣裡響起一聲輕哼。
她閉上眼,裹著被子翻了個身:「還是念報紙吧,我要睡了。」
床邊緩緩傳來一聲輕笑。
不會兒,他念起一段新聞,低沉和緩的聲音,美式英語的發音。
唐朵閉上眼,聽著那聲音,氣又慢慢消了,腦子也開始放空,意識也漸漸散了,昏沉之間,過去的一些片段又重回腦海,似遠似近。
……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十七歲那年,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他叫程徵。
他大了她幾歲,長得帥,性子火爆,仗義,還有一幫兄弟跟著他,只是他有個愛嘮叨的毛病,像個事兒媽。
每個女孩,或是女人,喜歡上一個男孩,或是男人,期盼的第一件事,便是兩情相悅,自己的愛能得到回報,一生一世。
自然,唐朵也知道所謂的一生一世,只是美好的願望,縱使感情不變,也可能左不過世事無常。
那時候的她,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一輩子太長,她只求一秒鐘。
只要程徵也喜歡她,有那麼一秒鐘他們的心意是一樣的,她就很開心。
……
那天,唐朵翹課偷偷跑回家,翻窗戶進了屋,打算收拾好晚上要比賽的衣服就出門。
誰知路過客廳門口時,卻聽到爸媽的一番談話。
她的養父,正在感嘆當年他最好的兄弟,因為替他比賽而坐上那輛被人動過剎車的賽車,而那兄弟的妻子也在副駕駛座上。
一場比賽,兩條人命。
如果沒有替賽,如今成為孤兒的恐怕就是唐果。
唐朵聽到這裡,腳下頓住了。
她一時好奇,一時詫異,便躲在門邊。
然後,她聽到她的養母說:「幸好咱們找到朵朵了,你看她現在多乖,學習好,長得好,性格好,也不碰那些玩命的東西。」
有那麼幾秒鐘,唐朵徹底傻了。
等醒過神兒來,她一刻都不沒有多待,轉身出門。
那天傍晚,唐朵在路上走著,有些失魂落魄,手腳冰涼,漸漸的覺得渾身都冷。
直到原本亂鬨鬨的腦子安靜下來。
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的親生父母不僅僅是因為意外去世,那場意外原本不該他們經受。
如果不是替賽,她現在還有家,還有父母,不會在孤兒院長大。
這天晚上,唐朵沒有去比賽,她關了手機,所有人催她出場的人都找不到她。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補習課的教室裡,瞪著前面的板書,一言不發。
直到老師喊她起來回答問題,她才愣住了,發現自己記錯了補習時間。
今天,沒有她報的課。
講課老師還是那一個,她姓連,名叫連曉絮,剛過三十歲,性格溫柔,很少和學生們生氣。
連曉絮知道今天沒有唐朵的課,卻沒點名,見她臉色不好,也不打攪,只是在最後幾分鐘回答問題的時間,給她提了個醒。
最後一節課馬上要下了,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