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且線條柔和，他不時閉上眼暗，雙手在空中緩慢地刻劃出樂曲的節奏。孩子們的演唱已達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正是那雙無法抗拒的手把甜美的歌聲從他們的歌喉中不斷導引出來。他們似乎是懷著對他無比的愛在放聲歌唱。

一曲終了，我情不自禁地為孩子們鼓起了掌，沒想到掌聲引來一陣讓人難堪的沉寂。儘管我的心眼不壞，但始終沒學會如何與孩子們相處。因無法大聲說話，我只好悄悄地告訴福格爾教授我是音樂出版社的代表，校長有話要對他說。

他回答說就去。他的聲音和他的臉龐一樣柔和，只有從他的眼睛中才能看到導致他今日下場的那種軟弱，那是雙即使是在笑時也能表露出恐懼的眼睛。

到我們來到校長辦公室時，警長和警官早就等候在那兒了。可以看得出，校長已獲悉事情的本末，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屋子裡十分安靜，彼此間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警長開始了他的例行公事，教授先生驚恐滿面，嚇得不敢正視警長一眼。

&ldo;因此，我要求你跟我們走一趟，教授先生。&rdo;

&ldo;好吧。&rdo;他柔聲答道，然後抬起他那優雅的頭顱，透過窗戶眺望著雪地上那些黑糊糊的樹，它們看上像是一排排站立等候的骨架。這一句輕描淡寫的&ldo;好吧&rdo;就是他對他在恐懼中等候了20年召喚的回答。

他被帶走了，校長把我留下了。

&ldo;這真讓人難以置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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