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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路要經過柏林圍牆,一般情況下我都避免走那段路。今晚為了爭取時間,我也顧不得那些了。牆下的人行道上放著一些花圈和乾枯了的鮮花。牆對面有塊墓地,人們常常把紀奠物品扔過牆去以緬懷在東區死去的親人。

第十一章 奧託勃

她的面板細膩白嫩,猶如臘制的玫瑰花,簡直是白璧無瑕。一股股捲曲的金髮依順著裸露的肩頭垂下。雙眼睜大,毫不掩飾地盯著你。純情的眼神透露出她還沒有到學會不時把眼光轉向側邊的那種成熟的年齡。她斜靠在一把白色的軟椅上,絲毫沒有那種漫不經心的風騷。

一隻螞蟻擺動著它的兩根觸鬚。

一架多姆式枝形大吊燈發出耀眼的光芒,燈架的嵌金條子如同燒紅了一般。此時此地無法品評環境佈置的情調了。她坐在那兒,等待著她的是被姦汙被凌辱,如果在牆頭吊起一個妓女那會勾起你同樣的滋味的。油畫沒有署名,不過畫家肯定是德國人,一個在普魯士出生的純種亞利安偽君子,他能畫出一個象徵純潔的臉蛋‐‐無瑕的肌膚,無邪的目光,純情少女的神態‐‐過後,他能毫不猶豫地走上街頭,燒殺姦淫,直到那張臉的主人痛苦地呻吟。所以,你如果搞到這麼一張畫,你會把它送給你的丈母孃,掛在她的小客廳裡。這樣,她抬頭看到畫就會想到你對她手裡的針線活是很讚賞的。

偽君子,精神分裂症。他們全都身患兩疾。你一提起貝多芬就馬上會想到貝爾森 (德國西部一大型集中營‐‐譯者),這些德國人的嘴臉自然而然使你把這兩個&ldo;貝&rdo;聯絡起來。

假如你一腳把地上的蟻冢踢翻,螞蟻驚慌之餘的第一反映是用前腿擦擦他們的觸鬚。不需片刻他們馬上轉而順應自己的老習慣,自我安慰地想道,實際上一切都正常,天塌不下來。人類往往也如此,空襲中還得喝下午茶呢。

在這麼個牢籠裡我漸漸甦醒過來了。這樣的經歷我司空見慣了。我的辦法是控制自己,處之泰然,把那畫像作為克福斯登達姆大街一個雅靜的畫廊裡的一幅佳作,細細地品味。震昏的大腦慢慢清晰起來。不,現在已不是老看著這張令人作嘔的畫片的時候了,要想想你究竟關在這個德國腹地城市的什麼地方!

這房間很寬敞,天花板很高。四壁華麗非凡,有巴洛克式的大理石裝飾嵌板,有些地方是絲綢和餾金的裝飾薄片。花窗格式的窗子都精工雕刻,表面上貼著錦緞。窗邊的牆上貼了不少牆布,布上的阿拉伯圖案使人眼花繚亂。看來戈林曾前呼後擁地來過此地。噯,想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可比登天還難啊!

我轉動著頭,沒有頭暈之感。我料定會有從惡夢中醒來的感覺,口乾頭昏,神志不清;可是藥品並沒有殘留的副作用。我坐在一隻綢緞面的椅子上,腦後有個靠墊。我正面對著房間另一盡頭的兩扇金白兩色相間的大門,好象一位城堡的君主,擺著架子接見幾位密報機宜的心腹。安排可真妥貼。

我手錶上的時間是9點10分,我被擒一個小時還不到。從我離開z局後他們一路跟蹤,而且他們知道,藥物一生效,我會馬上停下車。一切都不費周折,事情做得從從容容。

這間房間共有4個人。一人背靠大門站著,一人的背後是座巨型的肯茨式壁爐,第三個注視著窗外的什麼,還有一個正無聲無息朝我踱過來。

&ldo;對不起。&rdo;他操帶海德爾堡土音的德國話,一面撥起我一邊的上眼皮。他剛才一定發現我在動彈了。

&ldo;我怎麼啦?&rdo;我問道。 ‐ 棒槌學堂&iddot;e書小組 ‐

他退了一步,臉上現出若隱若現的微笑。他穿著高雅,一頭捲曲的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