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冰按兵不動,沒用動手,影宗一方果然有人焦急。
一位黑袍蠱仙來到石亭,粗聲粗氣地道:“硯石,那白凝冰帶著仙蠱已經去了小半個月,卻毫無動靜。莫非是他攜挾蠱潛逃,又或者遭了什麼意外?”
硯石老人悠閒自得,盯著星盤棋局。
他眼前的星盤棋局,道痕密佈,但比之之前白凝冰那會兒,紛雜的線路已經消散了一小半。
硯石老人一面掐指推算棋局,一面對黑袍蠱仙道:“白凝冰仍舊在那裡,只是按捺不發。他早就心存疑慮,懷疑此行是對他不利的,有此反應也屬正常。”
黑袍蠱仙見硯石老人一片悠然自得之色,不禁急道:“可是中洲方面,已經不能再拖了!如今,不僅是中洲十派蠱仙,就連許多散修、魔修,都進入落天河底探索。藍副使他們最多隻能支撐三天。三天一過,天庭就會反應過來,意識到這是個局,恐怕對我們的真正大計將有干擾。”
硯石老人點點頭,深以為然地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事實上,現實已經和原計劃出入很多,進展太過緩慢。”
“不如你去信催促白凝冰,讓他儘快出手。若他不就範,我們就剝除他的仙位,將他重新打落凡塵!他在我們的幫助下成仙,不過只是假仙,沒有必要讓他繼續這樣囂張下去!我們可以先出手,讓他失去蠱仙的力量,重新成為凡人,重新恢復女兒身。這種心高氣傲的後輩,不加以敲打,是用不順當的。”黑袍蠱仙建議道。
“呵呵呵,你以為我為什麼用他?”硯石老人笑起來,抬起寬大的袖口輕輕一拂,星盤棋局上立即少了一道星痕。
這一幕若是讓方源看見,一定大為震驚。
如此舉重若輕的手法,硯石老人的智道境界絕對是大宗師!
黑袍蠱仙罩著帽兜,看不清臉上神色,但語氣中已經流露出濃重的疑惑:“硯石,你挑中白凝冰,難道不是看中她十絕體的戰力嗎?”
“非也,非也。”硯石老人長笑一聲,“這只是他表面上的特殊。他真正特殊的地方,在於他也是逃脫宿命之人!”
“什麼?他竟然也是?”黑袍顯得大為吃驚。
硯石老人詳細解釋道:“我們的大計籌謀了十萬年!真正的敵人。不是中洲天庭,也是其他四域,而是這蒼天吶。所以我才將這最後關鍵一步,交到白凝冰的手中。他是逃脫宿命之人。從某種程度上,他也就脫離了天意的掌控。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有資格成為我們的棋子。”
“原來如此。”黑袍蠱仙恍然大悟,再無任何疑慮。
硯石老人繼續道:“白凝冰是逃脫宿命之人,天意都無法將他完全掌控。將是我們的一柄利劍。先讓他打頭陣,而我們需要的是養精蓄銳,珍惜每一分力氣,好應付天意的怒火。白凝冰從出發後,我就再不打算聯絡他。就讓他自由發展吧。不過你放心,依照他的個性,他不會再等待多久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繼續休眠了。”黑袍蠱仙抱拳一下,旋即告退。
白凝冰在無名山峰上又等待了兩天,期間頻頻遙望硯石老人的石亭方向。
“過了這麼多天。硯石老人那邊,都沒有催促。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他對此事並不著急。也對!若是他著急,他在交代我的時候,就會強調任務完成的時限了。”
白凝冰心中不免有些氣餒。
這一次的試探,無疑是失敗了。
他又將目光投向腳下的山巒,心中暗忖:“這些天來,我屢屢查探,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蠱陣痕跡。唉!若是此次真有不利,那我也認栽了。我什麼都查不出來,只能怪我本事不濟!”
白凝冰嘆息一聲,身形飄飛,懸浮在高空。俯瞰這座平凡的山巒。
“去。”他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