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與他對視,眉心微蹙,“你和林百川到底有多少用來掩飾身份的見不得光的生意?賺錢多嗎?”
他笑:“再多也是你的。”
這還差不多!話說她在好多國家都有投資,尤其是醫院,可是投資的太多,她記性又不好,都忘記到底有多少了,改天她得問問她孃親去。
她環住他的腰,有些撒嬌的意味,“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他拒絕的很果斷,“不好!”
她撅撅嘴,知道這不是旅遊,不是普通的出差,他既然說不好,她就沒再無理取鬧,她去了大概只會牽扯他更多的精力。
慕時豐牽著她的手上樓,“給我收拾行李去。”
她喜歡這種居家小妻子的感覺,可以為他做一切她力所能及的。他的行李不多,不到半個小時就整理好,他已經洗過澡出來,手裡拿著剛換下來的衣服,丟到她懷裡,“小男人,幫你小媳婦洗衣服去。”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真是會自我調侃。這是她第一次替他洗衣服,那些年裡都是他給她洗衣服。
她眯著眼想了想,人生裡的第一次洗衣服給了誰?媽蛋的,竟然是林百川那個死男人。
當初執行上個任務時,她和林百川雖然結為了夫妻,可互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一直都在猜忌著。
她總懷疑林百川是她要滅掉的那個毒梟,又怕林百川也懷疑她的真實身份,為了保條小命,所以就用洗衣服打掃衛生和做家務換取他的信任,當時還真是沒了節操。
現在想想都是淚,在那一年的婚姻裡她竟然給林百川做了那麼多她現在想來都不可思議的事,可是這些她都不曾為慕時豐做過,她欠他的怎麼越來越多。
但願還有更多彌補的機會,而不是要帶到下輩子。
從浴室洗好衣服出來時,慕時豐正在衣櫃前往衣架上貼便籤條,原來又在給她搭配衣服。
她是全色盲,只看得見黑白兩色,搭配衣服的事都由他一手包辦了。
他以前每次出差前都會給她搭配好許多套衣服,什麼顏色和風格,適合什麼樣的場合,他都會寫在便籤條上貼到衣服的衣架上,她只需要看便籤條就能找到當天想要穿的那種風格。
有一件短袖襯衫的裝飾紐扣有些活動,他下巴朝著櫥櫃的抽屜揚了揚,“幫我把針線包拿出來。”
“慕大裁縫又要秀針線活了?”
他笑了聲,使勁揉揉她的頭,“找揍是吧!”
他在沙發前的羊毛地毯上盤腿而坐,認真的給她縫紐扣,她也在他身邊坐下,雙臂抱膝,歪著腦袋看他靈活而修長的雙手拿著一枚細小的針在布料間來回穿走。
這雙手可以拿針,更能打槍。
這雙手抱過她,也打過她,替她寫過語文作業改過數學錯題,為她彈過鋼琴打過架子鼓,給她拍過照點過煙,也為她做過飯洗過衣服。
她記性不好,可是和他有關的一切,她全部都記得。也或許等哪天她忘了自己是誰,她都不會忘記她曾經愛過這樣一個男人。
從十五歲開始,這個男人一直屬於她,曾經放肆張揚的青春裡,因為有這個男人,她從來都沒有遺憾過。
她抬起腳,用腳趾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誒。”
“恩?”
“你知道我一直很搶手的,對我傾慕的男人在這裡可以排到Z國去,林百川可是分分鐘都想著娶我。”
“恩。”
“所以……快點回來。”
他把線頭打了個結,用剪刀剪斷,才一字一頓回她:“好,一定活著回來。”
她把臉埋在膝蓋上,長長吁了口氣。
對於他們來說,每次分開不是生離,而是死別。因為說不定哪顆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