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在心裡做了個擼袖子的動作,你要是再這麼看扁我,我還真敢……打一下試試!
江迎東更是戲謔:“阿城,我發現你現在的為人和你的電腦水平一樣,是越來越矜持,像閨中待嫁的小姑娘。”
“……”阿城又在心裡把擼上去的袖子慢慢放下,他一個有前途的大好青年,跟一個整天沒了節操的與人在網上互撕的老男人計較幹嘛!
繼續開工。
半晌後阿城才說:“查到了,可是……定位顯示是z國的某所大學。”
原來是個小毛孩,想到和一個小孩在文下互撕,他眯了眯眼,簡直將大半輩子的名聲都砸了進去。
這兩天他忙完工作,不管多晚,都要到她文下轉轉,正巧那人也是夜貓子,他每次回覆,那邊幾乎也是半個小時內就回他。
想到這幾天的白痴腦殘行為,他鬱悶的點了支菸,說好不抽的,可就像癮君子一樣,想到毒品心裡就發狂,而他的毒品是陶然。
看著和那個‘看你不爽’互撕的留言,又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先不說這個學生怎麼有那麼多閒錢來炸霸王票,就是與他互撕的口氣也不是一個學生,最近這兩天他們的口水戰已經上升到人生觀價值觀的高度。
言語間的口氣不是一個沒有社會經歷的孩子說的出來,還是說現在的學生都已經特早熟,差點趕超他!
阿城在離開書房前又硬著頭皮問了句,“六哥,您真的不去醫院看看舒曼迪?”切除闌尾炎雖然不是什麼大手術,可好歹也算是動了刀子,舒曼迪遲遲不願出院,心思不是擺在那裡了麼。
他退出手機頁面,“明天再說吧,下午你陪我去趟顧家。”所有的證據都對黑白團隊不利,情況是越來越複雜,他要趕緊弄清楚。
阿城再次為舒曼迪點蠟,就算是她此刻躺在手術檯上,生死不明,也阻止不了六哥去顧家的腳步。
……
醫院裡。
陶然看到醫院的標識時,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揉揉太陽穴,苦思憫想,擦,原來真是她投資的醫院。想起來了,這醫院還是用江迎東的全名的首字母命名的。
她最初投資醫院是因著江迎東的關係,因為他以前太窮,連給母親看病的錢都出不起,她那時就想給他建一所不要錢看病的醫院,這樣他就不用總是問同事借錢。
年少時的心思是單純而美好的,她喊他舅舅,覺得他這輩子都會是她的親人,於是十五歲那年,她在堂哥那裡訛了一筆錢投資建設了一傢俬人醫院。
後來她自己有錢了,最多的投資便是醫院,世界各地,她曾經去過的地方,只要有機會,她都會投資醫院。
可是最後他的母親還是走了,就連他也離開了。這幾年,她就沒再關注過任何一家醫院,全部交給了堂哥去管理。
有時候她都刻意去遺忘這些醫院的存在,所以她最討厭的莫過於醫院。因為他就死在醫院裡,死在她身邊。
林百川見她反常,便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搖搖頭,淺淺笑著,“我是這家醫院的大股東。”
“呵,有點陶然管理模式的味道。”
她茫然,“什麼味道?”
“貧困醫患可以申請醫院的免費治療,尤其是腎臟科,只要申請,沒有被退回的。”
她笑,可是眼眶發熱,因為江迎東的母親就是腎衰竭,拿不出換腎的錢,只能等死。
好在最後在她的幫助下換了腎臟,又多活了幾年,所以她在江迎東心裡的地位永遠都是無人能及的,他都可以把他的命給她,還有什麼能超過她?
初遇他的那年,她十四歲,因為在學校門口打群架被例行巡邏的他抓到,拎進了派出所裡批評教育。